赵荣勋冷哼一声,理了理西装门襟往里走去。
孟疏雨担心地望着周隽,却见他很快把门关上,玻璃墙也调成了单向透光。
几分钟后,四名保安到了八楼。
孟疏雨让保安先避到一边,免得万一她多想了小题大做,一会儿赵荣勋出来场面也尴尬,但手上已经捏好了保卫处的通行卡,准备情况不对随时开门。
等了大概十分钟,周隽这隔音效果良好的办公室一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孟疏雨站在门口,看三位文秘也都惴惴不安地望着这边,刚想让他们做自己事去,忽然听到“砰”一声闷响。
在这种隔音效果下传出来的闷响,实际上已经是巨响了,孟疏雨想也没想拿卡开了门,四名保安也齐齐冲了上去。
门一开,破天的骂声传出来“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来这儿耍威风抢别人的,不就是因为周家的财产一分都没给你吗”
四名保安冲上去架住了赵荣勋,把人往外拖。
孟疏雨心惊胆战地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朝办公椅上的周隽小跑过去“伤着哪里了吗”
周隽掸掸衣袖,笑着摇摇头。
外面赵荣勋被架到了走廊,嘴里还在喊“周隽你就是条丧家之犬你也知道你家的财产都是你哥的你就是想钱想权想疯了”
孟疏雨冷下脸来,朝外说“给我把他嘴堵上。”
保安捂上了赵荣勋的嘴。
耳边安静下来。
孟疏雨看了眼跟她一起跑进来的唐萱萱“交代下去,这些话谁往外传,谁心里有数。”
四下都是人,孟疏雨暂时不方便跟周隽说私话,见他没有受伤,让保洁打扫了办公室,自己也退了出去。
回到工位上,脑子里却一直反复过着赵荣勋的话。
虽然明显是无计可施的人最后放出的疯话,但看周隽的反应似乎不太像空穴来风。
她总觉得他越是笑,赵荣勋的话就越有真实的成分。
想来想去坐不住,忍到午休时间,孟疏雨见周隽那面墙还是单向透光,装模作样拿了份文件进了他办公室。
周隽正抄兜站在落地窗,不知在看窗外的什么。
确认身后门关严实了,孟疏雨搁下文件走上前去,斟酌着问“不睡个午觉休息下吗”
周隽回过头来“你不也没睡。”
“我怎么睡得着嘛。”
周隽眉梢一扬“怎么睡不着”
“我担心你呗。”
周隽笑着走到沙发坐下,慢悠悠倒了杯茶“担心我什么”
“就那个赵荣勋讲话也太难听了,干了十年被架空都没人出来保他,那他不反思下自己这十年都干嘛去了,还有脸来骂人”
周隽侧目看看她,笑着喝了口茶。
孟疏雨在周隽旁边坐下“说得好像森代本来是他的财产一样,人蔡总都对这红头文件点头了,他操的哪门子闲心他是蔡家的儿子吗要么他就直说自己要钱要权,我还敬他敢说实话,拿总部和蔡总当挡箭牌算什么出息”
“孟疏雨,”周隽搁下茶盏,往沙发背一靠,“你有点”
“嗯”孟疏雨偏过头去。
“吵。”
“”
孟疏雨脸一垮“我好心来安慰你的。”
“嗯,”周隽轻轻啧了一声,“但还是有点吵。”
孟疏雨盯着周隽看了半天,发现他是认真在嫌她吵,阴沉了脸站起来。
还没迈开步子,忽然被周隽握住了手腕。
她垂下眼,回过头看他。
“我的意思是,”周隽仰头看着她,“想安慰我的话可以安静点陪我坐会儿。”
一个“陪”字像是戳着了哪根敏感的神经,孟疏雨前一秒的不高兴一下烟消云散,眨眨眼问“那好吧,坐哪儿”
周隽看了眼身下的沙发“你还想坐哪儿”
孟疏雨一噎“我这不是在想,坐你腿上说不定更有用一点吗”
周隽恍然点头“创意不错。”
孟疏雨当他又在反讽,正准备老实在沙发坐下,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蓦地一用力。
她整个人顺着那力道跌下去,歪歪斜斜地跌坐在了周隽腿上。
“那就试试吧。”周隽的拇指在她搏动的腕脉处摩挲了下,把她往膝上抱了抱,抬头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