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谁
当然是你。
答案明明是如此确定,可张口那一刹那,叶柳迟疑了。
粉色的唇瓣上下微微阖动,在刚想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的五脏四俯突然翻天倒地绞痛起来,像被浓硫酸泼过,心床化成了水,胃里传来强烈的呕吐敢
不是痛,只是憋得难受,还扯动了泪腺。
“当然是你。”等叶柳把气息都调整均匀,她才开口。
就在清脆嗓音落地的那一秒,砰地一声,身体深处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碎了,爆炸开来,从内部刺破了血肉。
“你迟疑了三十秒。”萧谷诚眺目,张望没有边际的黑色前方。
黑夜啊,把人的表情都隐匿其中,是最完美的伪装武器。
叶柳恍惚,有那么久吗,她只是悄悄地润了一下喉。
“我没有撒谎,我要的是你。”
她是如此笃定,只是在面临抉择时,她需要短暂的时间去割舍。
毕竟,前世的那个男人,也曾是她的整个生命。
“你别哭啊,好了好了,不管前世今生,我和他不都是一个人吗,我再也不问你这种弱智问题了。”萧谷诚手忙脚乱地用粗糙的大拇指拭去粉颊上的眼泪,好在叶柳只落了一滴泪。
真的只有一滴,她快速隐藏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
“萧谷诚,”叶柳刚叫出这一声就倏地停住了,因为这个名字属于这世的他,也属于前世的他。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纠结这种小细节,于是她干脆舍掉了称呼,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就算是同一个人,就算他回来,我也想要你是主性格,我希望你吞噬他,”叶柳咽了一下口水,接着道,“你,信我吗”
如果一个躯壳,里面有两个相似的灵魂,那么绝对会对身体的归属产生激烈的争斗。
叶柳以前学过心理学,发现这和双重人格何其相似。
萧谷诚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立场,他弯下腰,蹲在了叶柳的面前。
“我能信的也就是你了,上来,我背你。”
“又不是没脚,我自己能走。”叶柳不肯,他现在还受着伤呢,她怎么能让他背自己。
“不要让我骂人,快点上来,就算受伤,你男人也有的是力气。”萧谷诚的声音中带了点笑意。
最终,叶柳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上了萧谷诚的背,任他如乌龟般慢走。
趴在萧谷诚背上,叶柳模糊回忆起前世的一段记忆,当时夜深,他就在她的体内,并且做着最原始的律动。
“说,我是谁”他一边挺动劲瘦的腰身,一边带着寒意的目光直视她。
“萧谷诚,萧谷诚,别闹了,痛,轻点,不要这么用力,你就是叫萧谷诚啊。”
“不对,再说。”
“诚哥”整个身子都麻木了,只有身下某个部位还输送着滚烫的体温,叶柳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片糊浆,就这两个字还是费了老大的劲拼命嘴里扒出来的。
“不对。”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带着风雨欲来的前奏气息。
“萧统萧大大老公”她一边低哼哼一边缴费脑汁。
“这么笨,不会被我干傻了吧。”恶劣的话语带着金属的冷轧。
“啊,”她低恼一声,“你别闹我,我真的猜不出来了,来点提示吧。”
他见她的视网膜已经渐渐失去聚焦,眼角泌出快乐的液体,于是不再强求,冷声抛出一句话。
“你是我女人,那我是谁”
黑暗的夜空突然划过炫目的流星,叶柳如同救星一般抓住其尾巴。
“男人,你是我男人。”
“是,我是你男人,你唯一的男人,给我记住了。”
而后他就像疯了一样,整个人节奏都乱了,根本没有个章法,野兽般低吼着带着她攀上极乐的最高峰。
他是她的男人,他是她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他用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动作,把这句话深深印在了她身体上。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这么难受”萧谷诚感觉到后背肌肤传来一阵湿意,知道她在无声的哭泣。
那泪水太多了,打湿了他的一大片衣裳。
都过去了,昨日种种昨日死,都让他过去吧。叶柳压下那想要死而复生的微弱火苗,更紧地攀上了萧谷诚的脖颈。
“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缓过来,就没事了,”叶柳的声线已经恢复正常。
缓缓,再缓缓这伤,她缓了几十年,还是没有彻底缓过来。
“你别多想了,或许他根本不会来跟我抢这副躯壳,我们的担心也是多余的。”萧谷诚劝道,只要能止住她的泪,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叶柳自问,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她已经把三世的记忆全部找回来,而萧谷诚还只找回了两世的记忆。丢失的那部分,就是缺了个角的拼图。
没有那块缺了的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