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不怪傅临安,但是莳七还是不舒服。
明明她这个正房夫人就在他身边呢,还是有些胆大的女子故意和傅临安搭话。
傅临安每次还都是笑眯眯的回应着,虽然他态度很疏远和客气,但是次数多了,莳七还是忍不住生气。
“婳儿,快瞧,这是我方才钓到的鱼。”傅临安兴致勃勃的走进屋,手里提着一条一尺多长的鲢鱼。
商船停靠在港口卸货,他就走到船头和流泉钓鱼,没想到还真钓到了一条大鱼,心中高兴,第一个便想着拿来给婳儿看看。
莳七闻见了鱼的腥味,不由皱了皱眉,连忙让清秋将窗子打开散散味。
“这东西就不要拿进屋了。”她的声音有些微冷。
傅临安先是一怔,旋即走出门,将鲢鱼递给流泉,然后又走进来屏退下人,这才道“怎么了”
莳七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腥味太重了。”
傅临安若是再看不出来她的小别扭,他就真的不配做状元了。
他连忙走到莳七身边,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还咕哝道“手上刚提了鱼,现在就来抱我。”
傅临安只好走到盆架前洗了手。
“是谁惹我的小婳儿不高兴了”他笑嘻嘻的坐在她身边,一根手指卷着她鬓边垂落的头发。
莳七被他宠得脾气见长,满脸不高兴道“你”
傅临安笑道“我做什么让小婳儿这样生气”
莳七哑然,这叫她如何说出口她难道要说她吃醋了她不想让那些女人看他,可是这又不是他的错
对对了,他朝她们笑了。
莳七撇了撇嘴道“你冲她们笑了。”
“她们”傅临安喃喃道,他回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哑然失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中满是宠溺“好大的酸味。”
他低眸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那好,我以后都不对她们笑,只对你一人笑。”
讲完这话,他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遂起身朝她拱了拱手,正色道“还请夫人将为夫看起来,不准其他女子接近百步之内。”
他话音刚落,莳七便忍不住扑哧一笑。
傅临安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后,便将她拥在怀里。
“浑说什么,我哪儿能将你看起来”莳七笑嗔道。
傅临安也笑了,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婳儿,我此生有你就够了,能有你为妻,我真的很满足。”
莳七听着他的话,眼底的笑意如漾着粼粼波光的春水,含情带俏。
傅临安轻抚着她的长发,眸光渐渐深邃。
他的小婳儿啊当真是叫他放不开手,只要能让她陪在他身边,便是禁锢她又如何假象又如何
他不在乎,他只要她而已。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算捧上一颗真心让她践踏又何妨
傅临安本是该和陈元青一同回乡祭祖的,但是陈元青临行前忽然发热,只能托人告罪,让他前行,等陈元青好了,自己上路。
傅临安当时接到消息的时候,心里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陈元青没有和他一同回乡,是因为不甘愿。
其实他考童试和乡试期间,在苏州住了两年左右,也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陈元青。
届时他和陈元青关系还是不错的,直到他中了解元,陈元青和他之间的来往便少了许多,基本上沦为了点头之交。
所以他现在总觉得陈元青临行前突然发热,很有可能是不想和他一起回去,状元和传胪归乡,传胪定会沦为陪衬。
更何况一同返乡这个主意,本就是傅临安提出来的。
当时陈元青犹豫了片刻才答应了下来。
罢了,管他的
傅临安高中状元这一消息,早已在传胪大典之后,由朝廷快马加鞭送至了苏州府。
当报喜的人敲锣打鼓将好消息送到傅家老宅,整个傅家老宅上下欣喜若狂。
苏州府出了个新科状元一事,像被一阵风一样,吹进了每个苏州人的耳朵,每个苏州人都与有荣焉。
其中不乏曾经傅临安在苏州认识的友人和同案,认识傅临安的人都不由感慨,一别三四年,如今他们有人还是秀才,有人尚是举人,而傅临安年仅二十一岁,便已经状元及第名满天下了。
街头巷尾讨论的皆是关于这位新状元,至于同样高中进士的传胪,却鲜少有人提及。
商船在苏州港口停了下来,傅临安扶着莳七下了船。
傅家老管家早便带着人在港口等着了,他已经连着等了几日,如今终于盼到了。
傅家老宅的老爷子是傅临安爷爷的哥哥,也就是傅临安的伯祖父,如今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了。
傅临安的伯祖父比傅临安的祖父大十四岁,是个老举人。
家族的族谱和祠堂便是在老宅,傅临安爷爷当初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