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微亮,青蓝色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打进屋内,满室氤氲着朦胧缱绻的光影。
凌乱的衣衫散落了一地,半掩帘纱的床榻上依稀可辨缠绵的人影。
莳七跨坐在卫朝身上。
一头青丝瀑布似的披着,随着身体的摆动划过一丝好看的弧线,她双眸微阖,面色潮红,唇齿间偶尔溢出几声低吟。
卫朝眸色暗沉,其中是藏不住的欲色。
他的大掌扶着她纤弱的腰身,稍稍用力往下压,却换来她略带哭腔的讨饶声,“不不行了”
莳七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和他厮混的两个时辰里,她几乎是本能掌控了身体。
卫朝抱着她的腰,猛地坐起身,立刻就听见她的尖叫声。
他在她光滑的肩头亲吻着,沙哑着声音道“阿宁还想要个妹妹呢。”
“胡说”莳七下意识的反驳着,阿宁心心念念皆是宫里的妹妹,定又是他在诓她了。
卫朝不说话,却是加重了身下的动作。
莳七迷蒙之间抓住了他的手,低声求饶“下次吧,我好累了”
卫朝轻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欠了我一回,可记得了”
莳七连连点头,虽然他的话听在她的耳中,可她根本没来得及注意他话中的意思。
接下来的时间了,卫朝也不再克制了,在几下重重的顶弄中,他眼底的暗沉越来越深,就在他释放的一瞬间,脑海中飞快划过了什么,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姝丽”
可只是一瞬,当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才忆起方才他似乎说了什么,可脑海中一片混沌,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至于莳七,早被他弄得意识模糊,朦胧之间只听到他似乎喊了个名字,只当他是叫了声辛夷,倒也未曾多想。
卫朝回来之后,之前那个傀儡分身自然就被他收了起来。
他又恢复了白天在阳间当左相,夜晚去地府做阎王的日常。
近来文帝过得极不顺心,其实不光是他不顺心,董太后和颜如玉亦不顺心,尤其是董太后。
其中最大的因素,莫过于文帝愈来愈反抗于她的掌控,并且,在她这段不顺心的日子里,庆国公大婚了。
前些日子,文帝因为颜如玉从而顶撞了董太后,以至于董太后气得昏了过去,碰伤了头,他骨子里还是对董太后十分畏惧的,正因为这股畏惧,竟是让他屡屡想要去慈安宫请安的念头生生压了下来。
在董太后看来,自然就是颜如玉狐媚了她一手掌控的好儿子。
“就算肚子里还有一个,也是留不得了。”董太后看着额间留下的轻微疤痕,淡淡道。
桑嬷嬷附和道“左不过还有坤宁宫,淑华夫人让您和皇上母子离心,便是在寻常百姓家,也是要一封休书打发回家的,更何况,您回宫以来,她何曾尽过孝。”
这话算是说到了董太后的心里,她要的也不过是个能安慰到自己的理由罢了。
到底肚子里还有个亲孙。
可是母子离心,多大的罪名。
便是在午夜辗转难眠之际,也不会心生不安了。
董太后沉沉叹了口气,心道怎么越是上了年纪,便越是心慈手软了。
桑嬷嬷骤然想到了什么事,低声道“娘娘这个月的葵水还未来,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董太后微微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想来是绝了,那药也有些日子没用了,罢了,人呐,不得不服老的。”
她四十八岁那年便没了葵水,是民间的一个妇科圣手,了一张方子,长期服用,可保她月月葵水不断,这样也不会衰老的很快。
董太后到底还是个女子,哪怕再强势,骨子里也是个女人。
女为悦己者容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您继续用那方子,不也能永葆青春么”桑嬷嬷见她心情有些低落,遂开口安慰道。
董太后唇角下垂“永葆青春”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细纹,忍不住嗤笑一声“哀家守寡多年,永葆青春给谁看”
桑嬷嬷劝道“自然是给国公爷了。”
“他”董太后嗤笑一声,“他府中进了新妇,哪里还会记得哀家”
桑嬷嬷立刻神秘的低声道“哪里嫁进国公府的新妇韩氏,不出半月便病了,院子里的药味呛人的很,人也消瘦的厉害,脸色蜡黄蜡黄的,远远看上去倒想三十来岁的妇人,国公爷已经许久不曾去她那里了。”
董太后微微一怔,半晌才意味深长道“不论她真病假病,到底还算救了她一命。”
就在此时,小宫女在外头低声道“启禀太后,庆国公求见。”
桑嬷嬷会意一笑“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董太后唇角也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她转而对桑嬷嬷道“昭阳宫那里,你看着布置吧。”
桑嬷嬷连忙点头应下。
她跟了董太后几十年了,这些事从来也没少做,董太后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