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致命的破绽,他也不去刺,反倒放他一马,只盼着和他多过几招。
但是叶孤城于剑法何其精湛,他很快就发现这少年的剑和他截然不同,不仅不同,甚至根本不配使剑!
他与言修然过了近百招以后,猛然发现,这少年虽是年少英俊,手下却残忍狠毒到了极点。
他之前以为言修然剑法不精,露了破绽,因心中有惺惺相惜之情,放他一马,却在百招之后猛然发现,还好他不曾刺过去!这小子哪里是露出破绽,分明是假意后退,故意引他来刺!
只要他一上当,这小子袖子里的石子当场就会打碎他的头颅!
剑术明明如此精湛,却是个诡诈至极使下流招数的苗子,真是能把叶孤城活活气死。
叶孤城一剑将对方的剑格挡开来,漠然后退一步,停了手。
言修然见他不打了,也学他的模样,倒退一步站着,两个人之间隔得远远的,看起来极为奇怪。
叶孤城冷冷说道:“你根本不配使剑。”
言修然对他为什么忽然生气茫然不解,说道:“算啦,你想要画,画给你就是啦。”
他说着,从地上捡起那副被砍成两截的画来,递给叶孤城。
叶孤城冷冷站着,没有伸手去接。
两个人正僵着,海边一艘小船停泊在岸边,楚留香从船上跳了下来,急急奔来:“修然!”
言修然哪里记得他是谁,茫然转头看他,又看看地上的怀归,问道:“这人我认得么?”
怀归说:“认得呀,认得呀,这个是楚楚啦。”
楚留香一行人奔了过来。
陆小凤急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也没有着凉?饿了没有?冷不冷?”
言修然看看他,觉得眼熟。
他在心里想,不认识。
楚留香又急忙道:“你同叶城主怎么动起手来了?你又闯什么祸了不成?”
言修然又看看他,心里想,这个是他儿子说的楚楚。
这个楚楚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可惜也不认识。
花满楼跟在最后,他方才远远听见言修然的声音,此刻一走得近了,反而却听不到声音了,仿佛他既不呼吸也不出声一般,这在瞎子的世界里简直如同什么也没有,因而他连忙问道:“言公子,你还在吗?”
言修然最后才转向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啊”了一声,记忆猛地重合,脱口而出:“你是花满楼。”
花满楼见他认得自己,一时间高兴起来:“对,是我,你记得我?”
他们几个说话,叶孤城站在一边看着,心里越来越奇怪。
言修然说道:“我没见过你,但是我早就知道你。”
他似是在回想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知道你很久了。”
陆小凤说道:“哦?你知道他,知不知道我?”
言修然看着他没完没了地讲话,心想,这个人真是烦,他怎么就这么烦呢?
楚留香见言修然神色不对,显然他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只是这次他不记得,和以前那次不记得截然不同,甚至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了不少,心中不由得疑惑。
谢孤帆以前说他失去记忆后,能记起来的东西都是随机的,那是不是说明随着他记起来的东西不同,他的性格也会随之变化?
他正在想这些,陆小凤却在和言修然较劲:“看来你连我也不知道了,真是白与你相识那么多年,你怎么就独独记得花满楼?”
言修然不想理他,却还是回答道:“我知道他很久了。”
陆小凤就是偏要刨根问底:“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知道他,不知道我?我好歹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也忒没良心了吧!”
言修然正要回答,陆小凤忽然发现他衣襟上沾了血渍,之前他只以为是什么污渍,如今一看,竟是刚刚干涸的血块!
他当即转向叶孤城,怒道:“叶孤城,当初说好了东西由我们交换给你,时期也远远未到,你为何要与他动手,伤他这般深?”
言修然听到“叶孤城”这个名字的时候,脑中仿佛有电流一闪而过。
他前襟的鲜血是谢烟客打出来的,与叶孤城无关。
然而,这个名字猛地浮现,让他猛地堕入一种及其阴暗的状态中去。
只见他闪电一般出手,还不等别人反应过来,藏在掌中的短刃已经刺向了叶孤城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