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的许多年,林昕玥都不觉自己是一个脆弱的雌性。
不被重视不被在意她没有哭,被张制片侵犯她没有哭,通篇都是无知群众的谩骂她没有哭,甚至还能自娱自乐自我消遣,顶多是生气了些。但当小赵说出“蛋糕要有你才完整”这样的话时,早已潜藏在心底的孤寂和委屈瞬间迸发,她好像终于找到了依靠,第一次如此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祁彦也没想到林昕玥会有那么剧烈的反应,他从沙发上起身,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林昕玥便沉默着去到厨房。
给林昕玥以独处的空间,是他认为最恰当的方式。
林昕玥收拾好情绪也跟着进到厨房帮忙,为了不让小赵担心,她刻意表现出最活跃欢乐的样子,笑话接连不段,双眼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小赵厨房里没有专门的用具,林昕玥就跟着他们抱着大大的碗打蛋清,铁碗被筷子触碰地“啪啪”响,蛋清被激起一圈白白的小泡沫。
手打蛋清历来是一门技术活,林昕玥捧着碗来回搅了近一个小时才搅出些许被打起的白沫,拨开漂浮着的白沫,底下的蛋清多而清澈,像是永远打不到尽头。
祁彦切好水果调好面浆终于看不下去过来帮忙,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握着筷子手腕不停地转动,低垂的眼睫轻微颤动,用小赵的话来说,则是:
“祁大连打个蛋清都像在雕刻艺术品。”
林昕玥赞同地点点头,祁彦就是这样,能在任何时候轻易抓住任何人的目光,不论那人对他是何看法。
不论多困难的事情,祁彦做起来都仿佛轻而易举。
十五分钟后,只见碗里满满的奶油状的柔软固体,因着筷子的搅拌有一圈圈的纹路。祁彦拨了一半下到面浆中搅拌,面浆中放了些糖,逐渐呈现出诱人的奶黄色。
将面浆放入微波炉中烘烤,祁彦又着手准备奶油,打发好的蛋清被他利用得彻底,切好的水果整齐陈列在一旁,只待最后的装饰。
等待蛋糕胚烤出来的间隙,小赵拿了相机甚至拜托邻居想要和他们合影。
祁彦在粉丝面前向来没什么架子,或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他单手叉腰笔直地站到小赵身旁。小赵比着剪刀手,兴奋地看看祁彦又看看林昕玥,继而专注望向镜头。
而一旁的林昕玥仔细擦干净了脸,站到小赵的另一边,虔诚而认真地完成了这次合照。
“咔嚓”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定格的不仅仅是画面,还有那珍贵到令人无法忘怀的一天。
蛋糕胚烤出来,他们一人一下抹上奶油,用苹果在洁白平整的奶油面上铺就了一个爱心。
那爱心如此抽象,苹果片连不成爱心外围平滑完整的弧度,仍是让小赵切蛋糕时久久下不了手。
蜡烛的点点火光照亮了小赵的脸,此时室内灯光全息仅有隐约的烛火在跳动。几簇调皮的烛火印在小赵的眼睛里,她的双眼明亮,渐渐因湿气而朦胧。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祈大,昕玥,谢谢你们的到来,谢谢你们的付出,我”小赵没有再说,她早已泣不成声。她朝祁彦鞠了一躬,祁彦摸索着要去扶她,林昕玥看着祁彦在火光的映衬下异常美丽的双眼,突然明白为什么祁彦明明有夜盲,却坚持在黑暗的环境下亲自捧着燃着烛火的蛋糕送到小赵面前。
世人皆说祁影帝温文尔雅待人良善,这下,她终于体会到了。
或者说很早以前,她就已经体会过了,只是因着自己心中的那抹不甘,刻意忽略了而已。
“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客厅内灯光大亮,他们终于分好蛋糕分别坐在座椅上。
“你说。”林昕玥咬着叉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祈大,你和昕玥,你们是什么关系呀”小赵捧着蛋糕,睁着双大眼好奇兮兮地盯着他们。
林昕玥依旧咬着叉子,感觉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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