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期望他能在大半夜秒回她。
然而,他秒回了。
初杏愣了愣,问你是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
靳言洲不想让她有负担,说还没睡。
初杏便问那,我能给你打个电话吗
靳言洲立刻坐了起来。
房间里漆黑,他随手摁开台灯。
在清了清嗓子后,靳言洲才找到她的手机号,给她打了过去。
初杏很快就接听。
她刚刚睡醒的嗓音格外轻软,喃喃地唤“靳言洲”
靳言洲喉咙发紧地应了声“嗯。”
初杏没有听出什么端倪。
她说“我就是睡不着了,想找你说说话。”
然后又急忙道“你要是困了,就告诉我。”
他佯装镇定地淡声回“没事,不困。”
初杏突然微怔。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声音还残留着刚睡醒时才有的沙哑,而且声线也比平常低一些。
他说他没睡。
其实,是她把他吵醒了。
他为了满足她,撒谎了。
他为什么要撒谎啊
该不会喜欢她
初杏很不确定。
初杏说想找他说说话,但其实她也没说什么。
很多时候他俩都不讲话,就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
后来初杏困了,打了个哈欠,他才提出结束通话。
初杏闭上眼,再次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地闪回着之前和靳言洲有关的画面。
一帧帧一幕幕,像在回放电影似的。
五月份她在图书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他。
四月份他准备计算机大赛那段时间,每周四晚十点他们都能在公教楼遇见。
还有次,宿舍旁边那条路的路灯坏掉,他说要给纪桉买饭,所以跟她一起走了那段黑漆漆的路。
当时他还主动把外套的衣角递给她,让她拽住。
甚至他们生日那晚,在去吃饭的路上,她给姥姥打电话落后大部队,在抬眼时,发现只有他在她面前低头摁手机。
人一旦怀疑什么,总觉得哪哪都可疑。
自初杏怀疑他喜欢她的那一刻开始,这些事就都变得可疑起来。
不止一次的巧合、他的主动还有不经意,都似乎在提醒着她,他对她很不同。
可是初杏太困了。
她都没回忆完,就陷入沉睡没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初杏一看到纪桉,就抓住他问“纪桉,4月21号那晚,你让靳言洲帮你去三餐买饭了吗”
纪桉听的云里雾里“什么4月21号我让洲哥给我买饭”
初杏神色紧张又认真,点头“那天是周四。”
纪桉脱口而出“不管是周几,我都没让他给我买过饭啊”
“我从来没让洲哥帮我带过饭。”纪桉皱眉不解,语气十分笃定。
初杏慢慢松开抓着纪桉胳膊的手。
纪桉并没有让他帮忙买饭。
所以,他说要去三餐帮纪桉买饭,也是谎言。
只是想陪她走那一段没有路灯的夜路吗
初杏心里又多了几分确定。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临近八月末,暑假也没剩几天。
初杏和纪桉得回海城。
一来是要回去收拾行李,二来,他们也想在开学前回家陪陪父母。
从姥姥家离开的那天,初杏终于把左手腕上停止走动的粉色手表摘了下来。
她把手表留在了摆放着姥姥遗照的桌上。
随后,初杏拿出她这个暑假都在画画的那个速写本,把本子交给了姥爷。
那里面,有这里的风景,有在做各种事情时的姥爷,有姥爷去哪它去哪的白猫,有跟姥爷一起钓鱼的纪桉,有在果园里摘果子和拿着速写本画画的她。
有爸爸妈妈。
还有姥姥。
最后一张是初杏画的全家福。
画中的姥姥姥爷坐在沙发里,初杏和纪桉的分别在姥姥和姥爷身侧,跟老人拉着手。
父母站在姥姥姥爷身后。
姥爷的脚边,趴着一只白猫。
初至阳翻到全家福这张,再后面就是空白页。
初杏对他说“姥爷,你先看这些,等我下次来,再继续给你画。”
初至阳温和地笑着点了下头,应道“好。”
他说“下次来,杏杏帮我和你姥姥画张婚纱照吧。”
年入花甲的老人抬手抹了把眼睛,强忍着难受,嗓音微哽地遗憾道“你姥姥跟了我一辈子,连张结婚照都没有。”
初杏泪眼朦胧,却笑着说“好,我给你们画。”
因为初杏和纪桉没有考试就离校回家了,所以在开学后,他们需要参加补考。
初杏的最后一门考试在9月5号下午5点20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