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眼泪都没掉一颗。
她只轻颤着嗓音说“我回去,立刻就回。”
挂了电话,初杏想要回桌位收拾书本,在往前迈步时,腿软地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她靠着墙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后,抬脚快步走回座位,收了东西就往宿舍跑。
而另一边的纪桉也接到了纪临远的电话。
接下来,姐弟俩通了个电话,商量好由初杏买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
他们各自回宿舍收拾东西,还分别给辅导员打了电话,申请提前离校。
等初杏和纪桉收拾完行李在初杏的宿舍楼下碰面,叫的出租车也到了女生宿舍楼前。
靳言洲走到路口时,就看到初杏和纪桉把行李箱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他们就钻进了出租车。
他的眉骨压低。
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但他还是掏出手机,给纪桉发了条消息。
jyz看你和你姐上出租车走了,出什么事了吗
纪桉很快回他外婆在抢救,我们提前离校。
果然。
靳言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向来不擅长安慰人。
最终,也只给纪桉发了句会没事的。
去机场的路上,姐弟俩都很沉默。
初杏有点怔愣,像是缓不过神,总望着窗外发呆。
到了机场,初杏和纪桉飞快地跑去过安检,上飞机。
在把手机关机前,初杏才注意到那条未读的qq消息。
她打开,回靳言洲谢谢,不用了。
靳言洲收到她的回复时,正在宿舍里看书。
但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捧着手机良久,想给她发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最后也没回她。
她现在应该也很乱。
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初杏和纪桉下飞机时天际擦黑。
姐弟俩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他们到后不久,抢救室的灯灭。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遗憾地歉意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初雁登时站都站不住,被纪临远扶住,揽进怀里。
纪桉很怕初杏情绪崩溃。
她跟在外婆外公身边生活了整整六年,她对外婆的感情是他比不上的。
可是,初杏却很茫然地站在原地,沉默着,特别安静。
须臾,她挪到走路摇摇晃晃的初至阳身旁,一声不吭地挽住了初至阳的胳膊,让初至阳慢慢坐了下来。
去看姥姥最后一面时,初杏也只是站在床边,望着姥姥安详温和的面容,泪眼朦胧。
视野变得一片模糊,渐渐地什么都看不清。
她无声地啪嗒啪嗒掉眼泪。
生怕惊扰了姥姥的灵魂。
接下来几日,全家人操办余笙的后事。
乡下的丧事还沿袭着当地的习俗。
余笙和初至阳就初雁这一个女儿,所以所有事都需要初雁去办。
好在纪临远一直在,一个女婿半个儿,需要儿子做的事,他都揽在了身上。
初杏和纪桉也跟着忙前忙后。
纪桉总觉得初杏不对劲。
有人来吊唁,她也会哭,会掉眼泪。
等人走了她就止住哭泣,沉默安静地跪在外婆的骨灰盒旁,目光茫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灵魂脱离了本体,成了一个局外人。
这让纪桉止不住隐隐担忧。
五天下来,初杏的身体已经筋疲力竭。
可是精神却愈发清醒。
第五天傍晚,余笙入土为安。
丧事结束。
初雁和纪临远还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
初杏跟纪桉先回了海城。
到家后,初杏还是那么平静。
她按时做饭,把家里所有的房间都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还时不时就去后院去打理花园里的花。
自昨天从外婆家回来后,她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好像也没怎么睡觉,看得纪桉都替她累,她却毫无察觉半分疲惫。
纪桉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他明白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就只能尽可能地看住她。
傍晚,初杏正在厨房做晚饭,纪桉突然收到了靳言洲的消息。
jyz回海城了吗
纪桉说回了,昨晚快凌晨到的。
靳言洲很快又发我现在在海城,方便见面吗
纪桉诧异你怎么来海城了
刚刚才独自下了飞机的靳言洲随便扯慌一家人来玩。
哦。纪桉发完又回他我不能出去,初杏看起来怪怪的,我爸妈还没回来,我得看住她。
纪桉要不你来我家
靳言洲回行。
发完这个字,靳言洲又不放心地问纪桉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