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站在小妻子身侧,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俊朗面容透着浓浓的阴郁之色,看着委实瘆人。
即使于荷月一直长在寨子里,从未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眼前这对夫妻身份不凡,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岳山的匪徒都给剿灭,那些人穷凶极恶,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眼下全都进了矿山做苦役,当真令人震惊不已。
脊背升起一丝寒意,于荷月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大当家,您在寨子里住了近一年,从一开始荷月便动了心思,我也不求名分,只要能呆在您身边,就算为奴为婢也愿意。”
于家就于荷月一个女儿,即便家中并不富裕,但却从没有苛待她,眼下见她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于婶不住地抹泪,于叔也连连叹气。
楚清河鹰眸中满是讥诮之色,冷笑道,“于姑娘,楚某并没有纳妾的心思,无论你说什么,做下的决定都不会更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你因一个外男寻死,便是那种无情无义不孝不悌的女子,又有谁会在乎”
听到这话,于荷月满脸羞惭,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只是想过好日子,跟爱慕的男子在一起,怎会这般罪大恶极
周围的村民看着她的眼神无比古怪,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就算听不清楚,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见状,于荷月心里更是不甘,想要冲到楚清河身畔,却被于忠死死攥着胳膊,“你还没闹够吗我们于家的脸面全都被你丢尽了,若是再折腾的话,你就从家里滚出去,死在外面也没人给你收尸”
于忠手上到底也沾了不少鲜血,比起耳根子软的老夫妻,他心肠硬了不少。
男人憨厚的面庞上满是歉意,他张了张口,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沉声道,“是荷月不懂事,给大当家添麻烦了。”
楚清河缓缓摇头,“不妨事。”话落,他冲着于家二老拱了拱手,拍了下于忠的肩膀,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薛素坐在马车里,小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儿,山中的空气十分清新,微风吹拂,透着淡淡的草木香,倒是让她心里头积着的那股郁气消散几分。
“素素,我跟于荷月根本没有半点瓜葛,是她一时想岔了,才会如此,咱们明日便回到京城,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边说着,楚清河一边拉着女人的手腕,将柔嫩的掌心摊开,与她十指交握,鹰眸灼亮非常。
今日折腾了一路,薛素身体疲累极了,打了个呵欠,杏眼里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光,配上白生生的小脸儿,看着就跟沾着晨露的花苞一般,分外娇艳。
“无论是之前的飞云,还是现在的荷月,妾身都不在乎,侯爷心里有数便是,只要你纳妾,妾身便带着宁安离开侯府,搬到私馆之中,到时候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半点瓜葛。”
听到这话,楚清河心头一紧,手上的力气也加大了几分,他习武多年,劲道本就不小,此刻稍不注意,便在柔嫩的皮肉上留下几道青紫的淤痕。
薛素忍不住叠了叠眉,还没等收回手,便见到男人低下头,轻轻吮吻着。
“夫人放心便是,这辈子除了你以外,我再也不会看上别的女子。”楚清河神情严肃的道。
“口说无凭。”马车里光线昏暗,女人浓密纤长的眼睫垂着,留下一片暗影。
“咱们两个的日子还长着,我不会让你失望。”
脑袋靠在车壁上,薛素微微眯着眼,漫不经心道,“回到京城以后,侯爷的身份还需再隐瞒一段时日。”
楚清河有些不解,问,“为何要隐瞒身份”
“先前你失踪后,有不少人上门找麻烦,之所以会被岳山的匪徒抓到这里,也是因为锦月公主,若你出现的话,因救驾有功,陛下肯定会恢复爵位,届时他们一个个都收回了爪子,还怎么长教训”
锦月仗着自己身份高,便胡作非为,险些害了她的性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薛素也不是那种软和性子,怎会不记仇
“素素准备怎么办”楚清河沉声道。
“衙门里不是还关着一名女贼吗只要将她带回去,锦月肯定会自乱阵脚。”边说着,她边睨了楚清河一眼,幽幽道,“不过还得委屈侯爷一段时日,让你戴上面具,扮成侍卫呆在我身边,否则让人发现便不妥了。”
转眼就过了五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薛素刚一进侯府,莲生便飞快地冲了出来,用力搂住婶娘的腰,那副眼泪汪汪的模样,当真可怜极了。
“婶娘,您失踪了这么长时日,我还以为您跟叔叔一样,丢下莲生跟宁安,再也不回来了”小姑娘清秀的面庞涨的通红,薛素不免有些心疼,从袖中掏出帕子,仔细将泪痕擦拭干净,上下端量了一番,才道,“怎么瘦的这般厉害,不好好照顾自己,该打”
鼻前嗅闻着熟悉的香气,莲生眼圈又是一阵发热,她抽抽噎噎道,“侄女想婶娘了,这才没有好好用饭,日后便不会了。”
李氏怀里抱着小宁安,此刻她将孩子送上前,宁安已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