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处不断涌来的阵阵热意让薛素不由晃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楚清河已经大步走出房门,过了不久,只见这人手提装满热水的木桶,步伐虽然缓慢,但却十分稳当的走到屏风后。
哗哗水声响起,薛素见他走出来,面上不由有些发烧,芙面都微微涨红,轻声道“今日折腾了一天,你快些休息吧。”
说完,她也没打算听到楚清河的回答,四肢僵硬站在浴桶前,伸手探了探水温,雪白贝齿咬着下唇,往外觑了一眼,没有瞧见男人的身影,才缓缓将腰间系带解开,罩衣,裙衫,肚兜儿以及亵裤一件件落在地上。
屏风虽是镂空雕花的,但猎户双目失明,就在站在她面前都看不到一丝肉光,这么一想,薛素心里的别扭倒是褪去几分,双手掬起水花,洒在润白的皮肉上。
被水汽一激,房中溢出淡淡的桃木香气。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此刻鼻前嗅到香味,楚清河竟不觉得后脑胀痛,只是这种飘散着浅香实在惑人的很,即便卧房中窗扇开着,依旧能勾的他气血翻涌。
大马金刀坐在床沿边,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严肃神情不由露出一丝裂缝,鹰眸中散出浓浓危险,只可惜正在屏风后沐浴的小女人一无所知。
又过了小半个月,放在老家的香红饮已经酿好,由于每日来颜如玉的客人比先前多了些,薛素实在脱不开身,便雇了辆马车,让楚清河回村将东西取来。
男人办事虽然稳妥,但却看不到屋里杂乱的场景,只将装了香红饮的瓷罐搬上车,随后抓紧离开。
马车赶回小楼,薛素看着面前的瓷罐,用铜锤将厚厚泥封给砸开,红绸一扯后,屋里顿时弥散着馥郁的蔷薇花香。
用木勺舀了些汤剂放在碗里,殷红如血的色泽分外晃眼,汁水清亮澄澈,在发酵过后几乎不见任何杂质,只要每日将此物喝下肚,面上的红疹痤疮便能有所改善。
先前买下八个丫鬟,薛素挑了两个机灵的带在身边伺候着,个头高挑些的叫春兰,白净矮胖的叫秋菊。
此刻春兰瞟了一眼瓷碗,小声问了句“夫人,这里头盛的是何物怎么红的跟血似的”
“这是香红饮,喝下肚能消除面上瘢痕,使皮肤细腻,明日店里要是来了女客,你们一个个可别忘了提上一嘴。”
小丫鬟纷纷点头应诺。
薛素鼻前嗅着,只觉得这股滋味甜的很,大概是酿制时加了些野蜂蜜的缘故。
将瓷罐封好,她正要回二楼,却发现秋菊脸色不对,便开口道“有话直说就是,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夫人,方才奴婢去白家点心铺买红枣糕时,听说城东也开了家私馆,店里跟咱们小楼一样,都卖杨柳露紧肤膏”
心里咯噔一声,薛素紧紧攥着袖口,脸色忽青忽白,着实算不得好看,上辈子泾阳城中的私馆只有一家,程三娘凭着自己的秘方打出了名气,难道这一世她还有秘方不成
越想眉头皱的越紧,薛素深吸一口气,说“先别管那么多,做好份内的事情也就罢了,就算卖的东西相同又如何那些汤剂总能分出好坏,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话虽如此,她还是派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新开的私馆名叫佳人坊,老板正是程三娘。
她从来没想过世上竟会有如此卑鄙无耻的女人,两辈子都拿着别人的东西活的风生水起,难道程三娘心里就没有一丝羞愧
大概是不会的,毕竟这人脸皮之厚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只要有利可图,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气的心口发疼,薛素坐在房中缓缓用手揉着,浅葱色的襟口散开,露出白腻一片的锁骨以及脖颈,楚清河走进屋时,女人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喝了一大碗苦丁茶,胸臆中怒火依旧没有压下去,丰满胸脯不断起伏。
“听莲生说,你心情不好”
薛素走到木架前,将布巾放在沁凉井水中打湿,绞的半干附在脸上,含糊不清说“我的秘方让人偷了去,眼下泾阳还有别人开私馆。”
“你把秘方放在哪了”
听到这话,薛素悚然一惊,突然想起秘方被她放在老家的炕洞里面,那地方虽然隐秘,但要是有心翻找,肯定能将书册找出来,一开始程三娘并未在城里开私馆,说明那时她没将方子拿到手,因此才会去到楚家,故意试探自己。
如今东西到了她手中,凭着那女人钻营的性子,颜如玉的生意怕没有先前好做了。
“秘方是我娘留下的,一直放在小屋的炕洞中。”
楚清河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碗苦丁茶,说道“你别担心,她的方子不全。”
水润润的杏眼瞪得老大,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浓浓怀疑之色,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问“你怎么知道”
“先前莲生在厨房中发现了耗子窝,里头垫了不少撕烂的纸页,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明明咱家连张纸都没有,老鼠也不知是从哪里将东西偷来的。”
红嘴微张,薛素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儿,秘方是她娘留下的遗物,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