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会裂开吗”
“吃饭没事,嘴巴别扯太大就行。”
陆轻璧放心了,他一定好好监督沈渠。
事实上,只要陆轻璧不气他,沈教授可以轻松当半个月面瘫。
陆轻璧毫无自知之明,还在想,要是谁敢在沈教授面前讲笑话,他让他秒变哑巴。
沈渠把陆轻璧的右手拉出来,示意护士也给他上药。
陆轻璧出手挡了一下模型主体,受到冲击也不轻,好在运气不错,只是手背上好几道擦伤,深一点还凹一个小坑。
还能揍人就说明问题不大,也不流血了。
陆轻璧懒得处理,涂一手紫药水影响他的英俊,但是护士似乎准确意识到了谁更有发言权,按照沈渠的意见来办。
陆轻璧瞥着沈渠的脸色,从他眼里看见了很多很多的心疼。
突然福至心灵。
“嘶,要不你帮我包扎一下吧,我怕感染。”
在陆轻璧的极力要求下,护士给他右手包成了粽子。
陆轻璧心满意足,当晚回去就敲敲沈渠的门“沈教授,我想洗澡。”
沈渠放下水笔,疑惑,陆轻璧真的有心思学习吗
他拿了一卷保鲜膜,帮陆轻璧缠了好几层,然后又帮他拿睡衣内裤,放好洗澡水,只等这大爷自己踏进浴缸。
陆轻璧餍足地看着沈渠来来去去,找到了新婚那段日子的感觉。
唯一不好的就是沈渠下巴上那道伤。
事情发生后的二十分钟,工地上赵冲融就接到了妻子打来的越洋电话。
段悦语气激烈地质问赵冲融,为什么派一个不认识段凯的手下去送生日礼物,闹出这么一出事。
“你知道小凯被打成什么样了么脑袋上全是纱布但凡你手下护着他一点,也不会被人按在地上打”
赵冲融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怎么回事”
段悦“你送他模型,他第一眼就很喜欢,巴巴站在门口等,可是你那手下居然当着他的面把他送给另外一个人小凯生气了就把模型推倒了,划了那人下巴一口子,道歉就完毕的事,竟然被陆家那小子抓着脑袋往地上砸,医生说差点脑震荡今天还是他生日,好心邀请那些人,竟然被外人砸场子”
赵冲融一顿,关切道“小凯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留观呢”段悦恨恨道,“打人的是陆家小子,你儿子被打死也只能大事化小你要是有点本事,你儿子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
“段悦。”赵冲融打断她,“我知道你有时说的是气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但是大人言传身教,潜移默化,被小凯听去要如何”
段悦刚才跟段凯视频,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如一根刺扎进她心里,有些口不择言“我说的不是实话你就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否则你也不会驻扎荒山老林,你早应该去集团任职”
“我怎么不喜欢小凯”赵冲融觉得这个指责不能接受,他桥梁专业出身,工作地点总是离家很远。所以他每次都会给段凯送模型,希望他了解自己的爸爸在干什么,明白基建的意义,宽恕他的不能陪伴。如果段凯站在悬崖边,指着万丈峭壁对他说“爸爸,我想这里有一座桥,我想很快地去对面山顶看日出”,那赵冲融一定会费尽毕生所学,为段凯天堑变通途。
可惜,段凯只会质问他爸爸为什么没有伯伯有钱。
一个项目结束,赵冲融也是尽可能地待在家里,亲自教导段凯。
但是段凯有爷爷奶奶的过分溺爱,在他的大部分成长时间里,是段悦亲自带着。段悦对孩子的教育抓得紧,但同时她也有求必应。
从上小学开始,段凯偶尔会流露出对父亲的鄙夷,段悦意识到了,纠正几次,段凯也就不表现在明面上了。
但段凯真不是块读书的料,小升初,初升高,关键时刻段悦全职陪读,却并没有改变结果。中间这几年,赵冲融和段悦多次为段凯的不当行为争吵,赵冲融吵不过妻子,段凯也不听他的话,分歧不了了之。
段悦认为赵冲融不真心爱孩子,所以才会看段凯哪哪都是缺点。
直到高中,段悦意识到段凯心思真不在学习上,也就放弃对他的学习监督,重整旗鼓,杀回职场,在国外发展以段凯的成绩,国内高考不适合他,早晚要出国,不如当妈的先去国外扎根。
这三年段悦不常回国,赵冲融有空就会回家总得有一个人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
但是段凯已经完全对他视若无睹,稍一管教,告状电话就打到段悦那里。
段家三代人都住在一起,段凯的爷爷奶奶也在。赵冲融教育儿子,上一辈就数落上门女婿,段凯在一旁看戏。
渐渐的,赵冲融就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会为了讨段家人欢心,就放弃自己钟爱的桥梁工程。或许,段凯也不必按照他的期望生活,只要不违反法律,每个人应该有权利对自己负责。
但显然,今天的事证明,段凯还不能对自己负责。
赵冲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