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了
出门了
刚是这夜离来过的第二日,季玉深居然出门来了。
才短短的几日不见,众人看在眼中的只有他剩下的消瘦跟苍白,每一个人都被他给吓了一跳。原本合身做得衣衫,此刻竟是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身上。
这才几日啊,生个病竟然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简直是皮包骨的了,只见他从房中走出,瞧门前倾斜下一片的阳光,便是缓缓的走进了那片光影之间。
脱下了一身青衣,反换白衣挂在身上,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的耀眼,更是配及了他现下由内而发的气质,只觉得莫名的凄凉。
他双手一展,眼睛一闭,只觉得温热洒在了身上的每个地方,褪去了几日来的冰凉。恍然间一股凉风起,吹乱了地上的落叶,吹散了他身上的衣角。
他猛然深吸了一口凉气,双拳握紧,脑中一片一片的空白。
原本就是清风傲骨的了,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狂风一吹,他的青袍便是飘了起来,党政是“清风”;消瘦的骨头贴在衣衫上时,也算的上是“傲骨”了。
宫人们见状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相互是对视了几眼,连忙是迎上前去,瞧见他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禁是道“先生,您、您还好吗”
季玉深面无表情只缓缓开了眼,还如从前那般的冷然,除了苏幼仪他不会对谁露出别的表情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宛若死水。
就算从前满脸都是冷漠,至少眼眸子是亮的,从来不是现在这般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因此才会叫人吓了一跳连忙是诧异道,“先生,您的病好了吗若不然奴婢现在就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我的病的好得差不多了,叫人送份粥上来就好了。”他一下子驳回了宫女的话。从他的话语之中以及精神状态来看,他确实很需要进食,不过只一碗粥吗
宫女一时间就是多问了一句道“先生,只一碗
粥就够了吗需不需要添点儿菜什么的,奴婢看您”
“够了。”
都不等她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季玉深已经很明确的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眼神不知道是在看哪里,只缓缓的移动进了屋中,随后进门就是坐在了椅子上。
宫女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了,只好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打算退了下来,谁知道他突然又开口道,“看看烟儿跟多福在做什么,帮我喊过来。”
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宫女一点儿迟疑都不敢有,见他坐了下来便是立马将话给接了下来。
等是快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宫女才是稍稍回头看去,便是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地方发了好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才是缓缓闭起了眼睛来。
日光分明落在了他雪白的绸衣之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宫人却只觉得从他身上透露的,是一股接着一股的凉气,叫人止不住的心疼。
多福跟烟儿听说季玉深出门来的时候,诧异不已
。
也不管手上到底是在忙些什么,立马也就是将活儿给放了下来,马不停蹄就是往季玉深的院子里去了,顺便是将粥给一并端了过去。
等是到了季玉深的院子里来的时候,二人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会是这几日都不太出门来的男人。他换了一身白衣,发丝依旧是整整齐齐的,不过却枯燥的很,面色苍白、唇嘴干裂。
二人面面相觑,险些以为自己看岔了眼,可是再一瞧他只是简单的挽着头发,单手撑着额头,正在闭目养神着。
二人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得,便是只好站在了一旁,不敢叨扰。可是他显然并没有睡过去,两个人才刚进了前厅,他的眼睛便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目,直视面前的两个人。
二人一惊,连忙是行礼来,齐声说道“请先生安。”屋内静的能听见他微微叹一口气,随后只见他整了整身上已经皱成一团的衣衫,想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些。
不过显然就是想多了的,再怎么样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多福的心下都有些诧异得不行,之前得季玉深那是多少意气风发呀
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真只是与娘娘一个吵闹而已吗只为一个吵闹能成了这副模样,也是不容易。便是在多福唏嘘得同时,他才整理好了自己。
二人只听他说道“都起来吧。多福,去将门给关起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他的话语虽说不重,却是正正经经的。
多福二话不说,连忙是从地上起身,将那门给关了起来,房中立马是陷入了一片阴暗,只有透过小窗的一点点光亮陷入了房中,照在了他的脚下。
烟儿则是将手中的那一碗热粥端到了季玉深的面前来,热气腾腾的雾气朦胧了他的眼眸,只能见他抬手拾起玉勺,一下一下舀着里头的白粥。
随即,才是舀起了一勺放入了口中,看到这里烟儿才是松了口气。好几日得了,他每日的膳食都不怎么动的,只是小食了两口就作罢。
在烟儿的想法之中,他应当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