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了
一个晚上差不多是快过去了,众大臣与皇亲贵族通通是陆续出了宫去,周皇后也带着两位嫔妃还有二位常在各自回去守夜了。为是怕各个挺不过去睡了去,便是亲自煮了浓茶提神。
苏幼仪一般是在宫宴后便会回御园去,今日却是迟迟未走,元治看出来她是有话要说的。这便是趁着四下的人都散了,才是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母后,您今日可是有什么话要是叮嘱儿臣的”
只见她摆了摆头未曾说话,元治这才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季玉深,可是后者却也只是摇了摇头,看出来是确实不知。
正常情况下,季玉深会告诉他凡事不急,今日却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那便是真的不知了。
等是宫人都来收得差不多,苏幼仪才是使了使眼色,他立马会意便是对下面的人道“收拾干净了便都退下吧。”
下边儿的人纷纷应了声,“是。”然后便收拾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全是走了出去。
她又是转头对季玉深轻声道“玉深,你也先出去等等我,我有话对元治说。”
后者的脸色一拉,立马就是满脸委屈,抿着嘴眼中却是疑问,可她话不多说,只是与他对视一眼罢了。他至此并不多话,只双手背着,便是朝门外走去。
等周遭空无一人了,元治才是转身问她“母后,是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三番疑问你也不答”
“哀家本就是在想如何与你说起,倒没想到你先是注意到了。”苏幼仪从他问了开始这是第一回开了口。
元治以为她是有什么大事儿要说,心中一下紧了起来“母后,你且说给儿臣听就是了,儿臣定会好好受教。”
“你别紧张。”苏幼仪深深缓了口气只是说道,“岭南四季如春,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景象。”
元治一时间并未领悟这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她
突然间提起岭南有些许奇怪,便只是问道“母后,若是想念家乡便是回去看看也好,怕身份招摇便是一路微服出访不叫人知道就是了。”
她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从京城回到岭南来往走是最短的水路,起码也要半年多去了,沿路想要观望风景又是不知道要多久,这般来回倒是费力气得很。我想念家乡却不是想念这沿途的风景啊”
这话,元治稍稍是明白过来,满脸的诧异而问“母后,您这是想回岭南”
苏幼仪澄澈的一双眼看着他“是,如若我想回去岭南,你一个人当朝,可受得住”
“母后”被她这般一说,元治才是深深思虑起来,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些不确定,不确定她若是走了,今后这朝中一切大小事宜他究竟能否拿抓得住。
他皱着眉头问道,“是季先生想要母后回去”说罢这句话后他又是站了起来,脸上微微有些怒气,“他回来了便罢,怎么连我的母后也要拐走”
当然,这些个话自然不是真的。
对于他来说,季玉深是他类似父亲又好似老师的存在,对于这个人他保持尊敬与崇拜。可有一天这个人却是要将陪在他身边十多年的母后带走,多少是有些不岔的。
苏幼仪暗暗叹口气,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是他的主意不错,可却是源自我的期盼。”
元治的身子僵了些缓缓转身而来,定定的望着她“母后,您的期盼不是子孙满堂而是离开我们吗”
“元治。”她轻唤,“不是离开你们,只是我想回去罢了。十多年来,我进宫时没有丝毫考虑,却是迷迷糊糊便从小小宫女跃上太后的位置,一离开岭南便是离开了十多年啊。”
她一道迷茫着眼,“多少梦起那篱笆门外,衣服脏旧不堪,却是面上笑容淳朴,所以我想回去,回到最初的地方。但是”
她回神来定睛看着那元治,“我还是会回来看你们,我还是太后,你也还是我的儿子。除了我远在他
乡,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您为什么要来问我,您是太后,想回去便回去,问我作甚”
在元治的心中,她既然会是这么问便是打算放弃宫中的一切,包括太后的头衔,包括这一宫的儿子、儿媳。
而不是她口中所说还会回来,只怕这个“太后”在她走了以后就是薨逝并非还会回来。
可其实他确实是想错了。
苏幼仪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缓缓坐下来。
“我会问你,是担心你这个皇帝还不成熟,若是哪日遇些问题我不在你身边拿主意,天高地远的又该怎么般如若你能担起大任,我便是可以放心的走了,总归你身边不是非我不可。”
眼见着他的怀疑渐渐散了去,她才是又道,“我并非一去不回来,也并非就是弃你们、弃你的江山不顾,而是还会回来看你们,回来便是着上凤袍还是你们的皇太后。”
落下这么一语,元治的心情便是一时放下来,但是也是对于苏幼仪方才所说的话持以忧愁之心,便是缓缓道“恕儿臣直言,儿臣确实无法确保能担大任,儿臣认为我还有可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