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为何帮他
李阁老正同他说话,却没听到回答,回头一看才发现他走了神。
“玉深”
季玉深回过神来,朝李阁老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方才走神了。”
李阁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他看的方向苏清独自前行的背影,有些不屑,“这个苏清实在拎不清,不过是为了攀龙附凤和昭妃连了宗,如今倒当真为昭妃出头。难道他被人夸多了清正廉明,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忠良了么哪一个在朝为官的真正干净不过是看谁把羽毛清理得更干净罢了。”
李阁老的话,不自觉将他自己也骂了进去。
季玉深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岳父,不如让我去劝劝苏大人,探听探听他的态度。若能劝得动自然好,若劝不动,至少也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季玉深向来口齿伶俐心思机敏,李阁老对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便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如此也好。你去罢,对了”
李阁老忽然想起什么,道“梓月临产在即,你早些回去陪她为好。”
随着李氏之死,二皇子也被移到燕嫔名下和李家很少亲近,李阁老倒多把心思放在了李梓月和她腹中的胎儿身上。
季玉深算是赘婿,将来这个孩子出生,便是李家的正统血脉,也是李阁老最大的念想。
季玉深何尝不知道李阁老的打算
只道“是,小婿明白。”
说罢拱手一礼,接着大步朝前,在宫门外终于顺利赶上了苏清。
苏清见他拦在跟前有些诧异,府中抬轿的下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是要继续迎苏清上轿还是等他和季玉深说话。
按说这两位大人都是皇上跟前的新宠,是十分重用的大臣。可他们分属不同派系,季玉深可是李阁老一党的中流砥柱啊
季玉深笑了笑,及时开口,“苏大人,我知道城门外有一家极好的酒馆,那里的桂花酿十分醇厚。苏大人若是肯赏脸,不如同本官一道去喝一杯”
要论品级,季玉深的官位高于苏清。
苏清朝四周看了一眼,点头称是,“好,那就请季大人带路。”
两人的车轿同时朝城外而去,苏清素来醉心政事,很少有闲暇出城游玩。今日见季玉深相邀,索性揭开车帘看窗外的景致。
只见一座新修的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大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他是个心怀百姓的官员,见了眼前京城的繁华一幕,十分舒心。
马车出了城门,景色便和城中大有不同。人烟渐渐少了,建筑也渐渐矮了,一路树荫浓绿,郊外的小道两边河流积成水潭,里头有许多荷花开放。
外有蜻蜓蝴蝶等停在花苞的尖尖上头,一派盛夏美意。
翠绿的夏日在热浪中渐显幽深和成熟,茉莉如雪,紫薇带蓝,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的苏清和下了早朝之后那个颓然垂头、独自前行的官员完全不同,又恢复了以往的爽朗豁达。
过了许久终于到了季玉深说的那个酒馆,车马停下,苏清和季玉深各自下了车轿进去。
酒馆不大,地方也幽静。里头看起来除了苏清二人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客人。也不知是因为时辰尚早,还是这里过于幽静使得客人极少。
显然季玉深是这里的常客,小二熟门熟路地将他二人引到楼上的雅间,四面窗扉开启,外头仍是空旷的郊外景致。
季玉深道“在这里说话,苏大人可以放心了。”
苏清站在窗外朝外看了一眼,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