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却见他笑得更明显了,唇角的笑弧清晰上挑。
她耳尖微热,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我说的是坐游艇的反馈,你想到哪儿去了”他挑眉。
谈听瑟僵住。
“比如空间够不够大,结构合不合理,又或者是住舱的床够不够舒服,还缺不缺什么”陆闻别慢条斯理地细数。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呛他“可惜没时间也没心思顾得上看,床也没机会睡。”
“怪我。”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下次一定让你试试床。”
谈听瑟,“”
这方面斗嘴,她就从来没赢过。
在这个海滨城市玩了几天之后,谈听瑟和陆闻别又回了松城。
他们有意等谈敬的忌日过了再离开,陆闻别又提议说去度假山庄住几天。
联想到从前在半山度假村的记忆,谈听瑟稍微犹豫了一下后答应了下来。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夏天之后他们没人再回那里,更别说一起回去了。
当初谈听瑟和谈敬住的那套庭院,以及陆闻别单独住的那套都一直空着不允许其他人入住,只有家政公司的人会定期去打扫。
于是关于这回去到底住哪一套这个问题,两人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住谈听瑟曾住过的那个院子。
重回旧地,谈听瑟心里百感交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感慨的同时心里有点发堵。
这儿有谈敬曾经的影子,那里有她一个人的回忆与心事,最后是练功房的后门和外面的走廊、转角
当初陆闻别在这里目睹了她被谈敬打一耳光的难堪,还看她跳完了一支舞。
谈听瑟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各个角落,恍然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鼻尖微微发酸,却若无其事地和陆闻别说着话。
“我先上去整理一下行李。”
他们没让佣人过来,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随身带的私人物品都不多,简单收拾一会儿就能安顿好。
陆闻别看了眼她,点头“嗯”了一声,“我接个电话就上去。”
“你的东西要我帮忙整理吗”
他拿手机的动作一顿,“不用。”
他们都约好了似地没提以前的事,只不过晚上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微妙的激动。急促呼吸间用了比平时更多的力气,好像在进行一场力竭的奔跑,因为窥见了终点而分外亢奋与卖力,几乎要榨干每一滴汗水。
昏黄的落地灯光晕将交织的影子扩大在雪白的墙面上,他重重吻在她颈侧,而她则用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脊背。
过分放纵的后果就是折腾得太晚,真正彻底入睡时已经是半夜,第二天早上也醒得比平时晚得多。
谈听瑟睁眼时,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洗漱之后她下楼找了一圈,只在餐厅找到了准备好的早餐,却没看见陆闻别的人影。
她边吃早餐边跟他打电话,拨通后椅子上有振动声传来,再一看果然是他的手机。
忽然间,谈听瑟有了某种猜测,于是转头看向落地窗外。
沉默几秒,她拿着手机往泳池所在的位置走去。
离得越近,泳池里水波掀动的声音就越清晰,直到她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在水中游动的身影。
谈听瑟站在泳池边,头顶是明媚天光,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九岁的夏天。
那时有个男人浑身湿漉漉地从泳池里站起身,于迷离波光中以深邃目光凝视她,于是她一颗心扑通一声沉进水底,沉沉浮浮,从此没再靠岸。
她拢紧身上的薄衬衣,忽然眼眶微热地笑了笑。
还好,他还是接住她了。
“哗啦”一声,溅起的水花冲淡回忆,让谈听瑟一瞬间回到现实。
她看着陆闻别从水中起身,水珠争先恐后地从他结实的肌理上滚落,就像昨夜的汗水。
于是她又想到了十九岁第一次见到他后做的那个春梦,梦里他走上岸抱住她,两人一路从泳池拥吻到昏暗的房间。
兜兜转转,梦也算成真了。
两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里,无声地遥遥对视着,如同当初那样。
谈听瑟突然抬脚走过去,在靠近他的泳池边沿蹲了下来,接着露出一个有着复杂意味的笑容。笑里的含义几经变换,最后落定成轻快释然。
陆闻别目光沉沉,胸膛起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当然能看懂她在想什么,也能明白她昨天刚到这里时那种细微的情绪变化。正因为明白,所以才情难自禁。
他蓦地用湿漉漉的手压在她后脑上,让她低下头来。
谈听瑟手撑在池边,感受着陆闻别吻住自己时略重的力道,还有随着热度与碾磨渐渐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