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记2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芭蕾舞团的人按照惯例一起庆祝。
聚会散场已是午夜,谈听瑟带着一身鸡尾酒与樱桃的香气坐进车里,任由驾驶座的人探过身来替自己系好安全带。
“喝了多少”
“就两杯,度数不高。”
“没喝醉”
“没有。”
陆闻别摸了摸她卸妆后光洁细腻的额头,从储物格里拿出来一个盒子塞进她手里。
“这是什么”谈听瑟问。
他声音里隐约带笑,哄孩子似的,“糖。”
“我不吃,会长胖的。”
“骗你的,是解酒的糖片,这个是没有蔗糖的版本,不会长胖。”陆闻别发动车子,“以前应酬的时候冯苛喜欢带两盒在身上,效果不错。”
糖盒在谈听瑟手里哗啦啦地响,她翻过盒子去看成分表,确认是自己能吃的之后才倒出两颗放进嘴里。
车一路开回了公寓。
上楼时谈听瑟有点困了,疲倦的肌肉与神经都在准备着舒展到极致。她挽着陆闻别的手臂走出电梯,眼皮半耷拉着。
糖盒被她揣在包里,里面的糖片随着她走动的幅度互相碰撞晃动,发出有点聒噪的响声。
周围都很安静,唯独这声音一直击中鼓膜。
陆闻别有点心浮气躁,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垂眸气定神闲似地按下密码锁。
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响起,拧开门的同时他抬手扯松领带,准备踏入客厅柔和昏暗的光线中,顺便抱住走在他之前的女人。
只可惜距离他们一米远的玄关处,一只毛发蓬松的猫咪正乖巧蹲坐在那里。
见状,谈听瑟心都快化了,“真蓝快来让我抱抱。”
真蓝听不懂复杂的词句,但至少能听懂自己的名字。于是立刻起身欢快地跑了过来,被女主人抱起来时舒舒服服地将脸搁在她肩上,半眯着的猫眼看见了后面的男主人。
它“喵”了一声。
“怎么啦,有没有好好喝水”谈听瑟亲了亲真蓝的耳朵,看着那只尖耳怕痒地抖了抖,“等我马上去给你开罐头,为了庆祝演出完美结束,一会再给你吃零食好不好”
“喵。”
“你不觉得我们也需要庆祝一下”
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谈听瑟诧异地转头看向身后。
男人侧身关上门,抬眸看她一眼。衬衣扣子开了两颗,领带也松散着,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怎么庆祝”她悄悄吞咽一下。
陆闻别没回答,目光却慢条斯理地下移,落到了她的唇上。
这眼神带着极强的暗示意味。
谈听瑟一下子就懂了,心跳蓦地微微加速。
其实他脸好身材也好,穿或不穿衣服的时候都赏心悦目,又因为那种时候格外在意她的感受,所以说感官上没有享受与愉悦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种事开始之后,结束往往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再一想到自己累到直接睡过去的经历,她就打了退堂鼓,想直接洗澡一觉睡到天亮。
于是她假装没看懂他的意思,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你想怎么庆祝明天再庆祝吧,我给真蓝开了罐头之后就准备洗澡睡觉了,好困。”
陆闻别挑眉,没忍住别开脸勾唇笑了。
他肯定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去开,”他一脸正人君子模样,口吻包容,长指勾住领结彻底扯开,手微微用力时掌骨与青筋格外明显,昭示着力量感,“你去洗澡吧。”
谈听瑟奇怪于他这么好说话,不过还是赶紧点了点头,放下猫跑进了衣帽间。
准备好换洗衣物后,她准备走进浴室的脚又忍不住转了个方向,最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卧室门口。
开放式厨房的灯光是不算刺眼的白,此刻正静静流淌在男人身上。他身上只剩衬衣马甲和西裤,袖子也挽起来小半截,手上慢条斯理地将猫罐头倒进碗里。
真蓝委曲求全地在他脚边走来走去,雪白的大尾巴频频扫在西裤裤脚上。
几小时前他还一身考究地身处剧院奢靡眩目的光线中,这一刻就变得平静又居家。
不得不说,这种反差有一种致命的魅力。毕竟对于某些过分耀眼而引人瞩目的“事物”,人类最具劣根性的念头就是贪婪到想将其私有。
这种满足感无关虚荣,甚至只是一种隐秘的欢欣与自得。
“喵。”
真蓝大概是没想到男主人的动作竟然这么慢,终于开始等得不耐烦了,蓦地直起上半身用两只雪白的爪子拍打男人的小腿,以作催促。
“行了,别闹。”
男人漫不经心地安抚了一句,语调懒洋洋的。
谈听瑟耳朵微微一热,想起了他无数次安抚自己的时候。不过面对她时他就不会是这种语气了,往往随意中都是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