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最后发出的那句话上,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连“正在输入”的字样也没有。
他只能先把手机放在一边,转而翻开了面前的文件。
几天后,葛欢抵达了巴黎,谈听瑟和科琳一起去机场接人。
这些年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葛欢的法语水平足够应付日常交谈,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就用英语代替,所以能跟科琳无障碍交流。两人也的确像谈听瑟想的那样一见如故,方方面面都很聊得来。
晚餐时破例没控制卡路里,也放宽了酒精限制。三个人坐在地毯上说笑,矮几上是吃了一半的餐点,以及几个漂亮的酒瓶。
谈听瑟从没放纵自己喝醉过,既是自律,也是害怕真的有酒后吐真言这回事,导致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从前和陆闻别睡了的那晚算是喝的最多的一次了。
今晚也是一样,她只喝到微醺,这种状态也不会影响明天训练的生理状态。
只不过喝得放松了,她就把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事一不小心给抛在脑后,所以看到陆闻别打来的电话时她先是愣了愣,接着吓了一跳。
“怎么了”葛欢挑眉看着她。
谈听瑟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翻过来盖住,“没怎么。”
投影幕布上的电影画面还在继续,科琳和葛欢激动地讨论着情节,很快又投入到电影里去。
谈听瑟余光悄悄看了看她们,状似随意地把手机拿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两个浮窗,一个是未接来电,一个是他的微信消息在忙
她又等了两分钟才回道没有。
陆闻别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谈听瑟怎么了
陆闻别我想看看真蓝。
谈听瑟愣了愣,酒后思绪转动得有点慢,径直问道电话里怎么看不是应该在视频电话里才能看到吗
陆闻别嗯,那就视频吧。
什么不是,她什么时候说要视频了
谈听瑟正茫然失措时,视频通话的请求就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上,手机顿时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让她差点一把扔出去。
“谁在这个时候给你打视频电话”忽然,葛欢的声音又幽幽地在身后响起。
谈听瑟手一抖,差点按到绿色的接听键,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控诉,“你,你怎么靠近都没声音”
“电影音效盖住了嘛。”葛欢笑眯眯的,“去接呀”
“我又没说我要接。”
“可你也没挂。”
“葛欢”
“好好好,我不说了。”葛欢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又往后靠了回去。
谈听瑟咬着下唇,最后一把捞起在地毯上睡成另一块长条毛毯的真蓝,飞快地走进卧室关上门。
睡懵了的真蓝“喵”
太久没接,视频通话已经挂断了。她没有回拨,对着伸懒腰舔毛的真蓝拍了个视频发送过去。
谈听瑟刚拍的,你看吧。
她忐忑地盯着手机,很怕他又打来视频电话。
这回屏幕顶端的名字那里变成了“正在输入”,很快这四个字又消失不见,最后对面发过来的是一条五秒的短语音。
谈听瑟愣了愣,盯着这条消息半晌,最后犹犹豫豫地举着手机贴近耳边,屏息点开。
这条语音消息安静没有杂声,因此男人的嗓音得以清晰又纯粹地钻入她耳中,如细小的气流振动摩擦着空气,磁性而低沉。
“或许你知道,我真正想看的,是你。”
谈听瑟一怔,下一秒想也不想就把手机扔到床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揉来揉去,纤细的手指间露出通红的耳廓,不知道是被揉得充血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她倒在床上,缩成一团不动了。
“喵呜”真蓝软软的肉垫踩上她的手臂,毛茸茸的大尾巴啪一下轻轻甩到她脸上盖住。
“真蓝”谈听瑟挣扎着从它尾巴下面露出脸来,恨恨地一把把它抱住,“怎么你的主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喵呜。”
“你承认啦过分”
“喵呜。”
“不对,现在我才算是你的主人啊,我说他是你的主人你承认什么上次你还咬他呢”
真蓝再一次喵喵叫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科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谈,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谈听瑟噌的一下坐起身,“我我刚才接了个电话马上出来”
说完,她又回头去看扔在一边的手机,那种羞恼、忐忑又茫然的感觉再次涌现,或许里面还夹杂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吧。
陆闻别猜的没错,如果她真的只认定他是想看猫,为什么会慌到连电话都不敢接
谈听瑟重重地叹了口气,纠结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能回什么,最后干脆不准备回了,抱着猫就走出了卧室,把手机关在了门内。
看完电影,三个人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