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一个老臣已经迫不及待出口骂道“太子之名,关乎国祚誉王殿下如此出言污蔑,可有想过后果”
宋晏储回眸一看,神色稍异,竟是之前怀疑她有不臣之心的御史大夫袁正谊。
一群老臣纷纷附和,另有一些朝臣面面相觑,神色颇显迟疑。
誉王见状轻声笑道“袁大人,本王既已出此言,那自是有所证据。”
袁正谊梗着脖子“证据老夫倒要看看,王爷是真有证据,还是仅仅是出于私心,欲置殿下于不义”
誉王眸子微沉,看向袁正谊的目光带着一闪而过的冷意。他轻轻一笑,看向皇帝“皇兄,既然袁大人这么说了,那臣弟带来的人,想来也能上殿了。”
他虽是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征询皇帝想法的意思。殿外动静不停,片刻后,一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进大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最终下跪行礼
“民、民妇见过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皇后看清了她面容,面色顿时一白。
誉王站在一旁,看着皇后的变化,轻笑道“此人是谁,便不必微臣多说了吧皇后娘娘”
皇后手微微一颤,勉强道“本宫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誉王奇道“这难道不是当年费家为皇后娘娘在民间找的产婆吗”
誉王此话一出,朝臣哗然,原本有些摇摇不定的人见着那产婆后心中的天平也渐渐偏向誉王那一方。
誉王如此行事,又将当年的接生婆婆找了过来,怎么瞧,都不是无的放矢啊。
誉王垂眸看向脚边的妇人,道“陈氏,且将你知道的,细细说来。”
皇帝高居上首,垂眸不语。
萧淮立于宋晏储身边,本有些担心她,却见她神色沉静,眸光清亮,心下一时了然。
那陈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眼高座上的帝后二人,随即又连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地道“民妇、民妇当年本是村子里接生婆,一直就是为四周村子的产妇接生。直到有一天村子里出现一个贵人,说是要找我们附近经验最丰富的接生婆去伺候一位贵人,届时会给民妇丰厚的报酬。民妇心中贪念钱财,又自认技术不错,便、便去了。”
朝臣面目沉思,陈氏顿了顿,又舔了舔唇,有些结结巴巴道“谁曾想民妇这一走,就是直接来了京、京城。而要民妇伺候的人,则是当今皇后娘娘”
“民妇心中忐忑,又担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会掉脑袋,就想要回去,但那些人却是将民妇困在一个大宅子里,不放民妇离开”
“民妇一个妇道人家,在京城无依无靠,再加上他们说不管如何,绝不伤及民妇性命,民妇就信了,”
“后来进了皇宫,皇后娘娘和善可亲,同皇后娘娘住在一起的那位夫人待民妇也极为和蔼。民妇本以为只要孩子生下来,民妇就能离开。谁曾想那位夫人竟然是和皇后娘娘一同发作”
朝臣默。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当年皇后有孕,祈求皇帝让一同有孕的嫂子进宫陪伴,皇帝当年年近三十,膝下尚无一子,对皇后这一胎自是极为看重。虽说外臣内眷进宫留宿于理不合,但皇帝终究还是扛着朝臣压力传了费夫人进宫,一直住到二人生产完毕。
一臣子耐心不好,忍不住询问出声“所以当年,皇后娘娘所诞下的,到底是个皇子还是”
陈氏趴在大殿之上,双手都在隐隐颤抖,闻言她一咬牙,笃定道“是个男婴”
“民妇确认,当年皇后娘娘诞下的,是个男婴”
皇后身子一软,险些维持不住仪态,瘫坐在凤椅上。
群臣屏息凝神,不敢出一言。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沉寂。
宋晏储立于一旁,神色漠然地看着戏。
产婆说皇后当年产下的是个男婴但誉王却说太子是女子
一些老臣心下疑窦丛生,不愿相信誉王的话,可面对这种情况,也实在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誉王立于大殿正中,昂首挺胸“既然如此,若要验证太子身份,不若派人验明正身”
“胡闹。”皇帝高居龙椅,垂眸向下,尽管是听到这种消息,眉宇间也并无太大波澜“太子身份尊贵,代表我大晏的颜面。若因一些宵小的妄词便要验明正身,那我大晏皇室,成了什么了任人戏耍的猴子不成”
宵小
誉王心中冷笑,眸光越发阴沉“既然如此,陈氏你且仔细想想,当年你为皇后娘娘接生的婴孩,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陈氏喃喃片刻,忽地瞪大双眼“我想起来了”
周围人瞬间心中一紧。
陈氏道“当年那孩子肩上,有一个胎记”
“约莫四四方方的样子,颜色并不深”
陈氏此言一出,立于朝臣之列的费鄂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