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细心防备,却不想一切风平浪静。不论是从开始还是结束,都没有出过什么大岔子。
可越是平静,宋晏储就越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用过午膳后陈玉匆忙而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宋晏储神色一凝“当真”
陈玉“奴才再三确认后才敢禀报殿下,不敢有假。”
宋晏储眉头死死地皱着,一旁的萧淮见状挥手让陈玉下去,陈玉见宋晏储并无异样,便也听话离去。
“怎么了”萧淮担忧问道。
宋晏储回头看着萧淮,有些纠结要不要同他说此事。萧淮顿时明了“我不能听”
宋晏储犹豫片刻,摇了摇头道“并非。”她顿了顿“孤派去找当年接生孤的嬷嬷的人说,那个嬷嬷不日之前已经被人接走了。”
萧淮眸光一凌“是殿下的身份”
宋晏储默默点头,她沉思片刻,又看向萧淮“不止如此”
萧淮皱眉。
宋晏储抿着唇,将自己内心的怀疑细细同萧淮讲了一遍。
萧淮眸色沉静“殿下是担心幕后之人会拿此事作为把柄”
宋晏储颔首。
萧淮拥着她,沉静如水的眸光中却又带着凛然的杀意“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晏储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安慰的话语,一时竟觉得有些稀奇。
她内心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只是看别人为自己紧张担忧的模样,心里莫名带上了些融融的暖意。
太子生辰于七月十八,太史监的人精挑细选,定在了七月十二行冠礼。
此前,工部置衮冕,翰林院撰祝文。皇帝则亲请丞相为太子宾,主持冠礼。
时至七月十一,宫中上下一应准备俱已妥当,只待明日的文华殿加冠之礼。
金乌在西边摇摇欲坠,染红了天边的云,也给皇宫的殿宇染上了一层薄红。
皇帝身边的刘大伴传来圣意,说是陛下唤殿下在乾清宫用晚膳。
宋晏储知晓明日加冠怕是不会安生,皇帝今夜想来也是有事要叮嘱她,微一颔首,应了下来。
宽大的御案上一道道佳肴色香俱全,父子二人沉默地用过这一顿晚膳,皇帝用锦帕擦拭唇角,声音平静低缓
“可知朕今日唤你来所谓何事”
宋晏储摇头。
皇帝道“男子二十冠而字。明日冠礼,朕同丞相商议了一番,为你取了个字。”
宋晏储心中一动。
宫女已将桌案上的餐食收拾妥当,刘大伴顺势呈上一盏茶。皇帝撇去浮沫,微微抿了一口,开口道“凭澜,朕为你取字,宋凭澜。”
任他波涛汹涌,我自凭澜渡之。
“明面清平也好,暗潮涌动也罢,大晏,终究是你的担子。”
“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宋晏储肃然起身,恭恭敬敬地叩首,行了个大礼“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起来吧。”皇帝没多看她,只挥了挥手“这个字,你早该得了。”
宋晏储眸光动了动。
皇帝放下茶盏,随即起身“没事就回去吧,明日冠礼,今夜便不要再胡闹了。”
宋晏储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倏然一红。
作者有话要说任他波涛汹涌,我自凭澜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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