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来人,快,送大郎君回宫”
“快来人”
她看着费青渟温声安慰道“表兄放心,孤在这儿,你定然会安然无事的”
费青渟眼前一黑,终于控制不住晕倒在地。
西州。
男人一身戎装,盔甲未卸,上面隐隐沾着些血迹,瞧着触目惊心。但见那男人大步流星,面色端肃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是他的鲜血。
西周气候寒冷,哪怕这个时候也要比京城冷上许多。就连军帐的门帘都还是厚厚的动物皮毛。萧淮一手撩开,帐内正在商议什么事的众人立刻回头,见到来人连忙恭声唤道“将军。”
“将军”
“将军回来了”
萧淮大步走向主位,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痛饮下肚,这才有点活过来的感觉。
帐内的下属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人忍不住率先问道“将军同他们交手了”
萧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戾气。
他日夜兼程赶回西州,初初听闻情况便感到有些不对,恰好又有一队鞑子侵扰百姓,萧淮索性带兵迎了上去,却不想他们跟个兔子似的见到人就跑。
如此一次两次便算了,可他回来这五日,来来回回也见了几支鞑子组成的队伍,每一次都是这般。虽说也有抓住一些人,可从他们嘴里却什么都问不出。问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侵扰百姓,只说是上面吩咐。可上面是谁,却是丝毫不知。
“跟群兔子似的撩过就跑,好处也没得到多少,他奶奶的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脾气暴躁的忍不住爆了粗口。要说有仗打他们也不怕,最烦的就是这种情况,撩过就跑,打都打不起来
军帐内其余人也是面色严肃,另一面色稍显儒雅一些的人叹道“狡兔三窟,他们还不止三窟”
军长之内一时议论纷纷,上首的萧淮手指轻轻点着杯壁,“哒哒”的清脆声音在帐内不住作响。他眉头紧皱,却在听了那人的话后动作一顿。
声音霎时消失,其余人也不有望过去“将军”
“狡兔三窟,你说的有理。”萧淮道“既然如此与,又因何不能守株待兔。”
那人一愣。
萧淮目视远方,眉宇沉沉,丝毫没有在宋晏储身边的嬉皮笑脸,反而带着让人凛然的沉肃与威严
“鞑子究竟想做什么暂且不知,但若是西州城内出事,军中主帅及副将不在,他们又可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人琢磨片刻,眼前瞬间一亮“将军说得有理”
萧淮看了他一眼“尽快安排下去吧。”
“是”
帐内氛围终于是轻快了几分,等到人都离开,萧淮看向帐外,想起京城的人,面色才稍微缓了几分。
片刻后,他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送去的信收到没”
而此时的猎场行宫,却是一派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紧绷氛围。
皇家猎场,却出了老虎这般的猛兽,还险些伤了储君,负责此次春猎的官员无不胆战心惊,不知是该庆幸太子未出事好,还是该为接下来要面对的皇帝的发难为难好。
此次出行本为放松,却忽然出了这等事,皇帝震怒,百官也是叫苦不迭。
而比皇帝反应更大的则是皇后及其娘家。尤其是在得知费青渟是为了“救”太子才会重伤至此,险些一只胳膊条腿都要废了之后,费夫人脸上那一瞬间的狰狞之色,也没有逃脱宋晏储的目光。
她轻轻敲打着桌案,眸光变的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皇后的态度也是极为激烈,厉声指责宋晏储身边是为如此之多,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费青渟。
宋晏储眸光慢慢沉了下来,声音也格外冰冷“先不说是表兄先说要跟在孤身边,保护孤的安全。便是当时情况紧急,表兄若是不出事,那出事的就是孤了。母后是觉着,娘家侄子,比孤还要重一些”
皇后只觉猛地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浇得她心底发凉。她保养精致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勉强笑道“储儿这是什么话,只是那终究是你表兄,又是母后看着长大的,见他受了这般重的伤,母后一是担心,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她慌张地笑了笑“你表兄终究是因为你受的伤,你怎能说出这般话岂不是寒了你舅舅舅母的心”
宋晏储扯了扯唇角“母后心里有数就好,不然,孤还要以为,表兄才是母后的亲子呢。”
皇后脸色又白了几分,宋晏储看了她一眼,无意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费青渟经过几位太医接连不断的治疗终究是保住了一条命,可伤到的胳膊和腿能否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就是未知数了。
费夫人日日守在费青渟床前,宋晏储也是面容憔悴,低叹出声“都是孤不好,若是孤能及时察觉到不对,表兄也无需替孤受此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