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培养了手段能力,届时功绩也有了,回京之后,那自是一步登天。
更别说,看陛下如今这态度,更像是要将崔景同留给太子。
崔相心态平稳,皇帝对此自然更是欣慰,又留了几日时间给他们亲人相聚,赏赐了崔家数件珍宝,这才放他离去。
崔豫衡面上平稳,可毕竟是自己的独子,临近离别,自然会有诸多不舍。崔景同也知此番离京,几年之内怕是也难重新归来,便用了心伴在父母膝下,只在临行前两日,去东宫求见了太子。
“孤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宋晏储声音平淡,即使没有夹枪带棒,却也并无多热情。
崔景同浅笑温然,仪态翩翩“殿下既有交代,臣又怎会不来”
宋晏储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崔景同虽惹人心烦,但绝对是一良臣,甚至是肱股之臣。
人精。
崔景同回京以来,宋晏储从未对他多说过什么,可尽管如此,他就能猜出来,并在临行前来找她。
两年前孟大儒蓦然离世,外界传闻是太子逼迫,虽有不当,但与太子有关总是不假。孟大儒死后皇帝又将人“赶”到江南思过,两年后方才回来。如今刚一回来,就发生科举舞弊这种大案,源头又是江南,若说此事与太子无关,崔景同也不会相信。
此事有多少是太子的手笔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在江南两年不可能毫无作为。崔景同又即将远赴江南,那些世家虽说根基大伤,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崔景同也不得不防。
这个时候,太子手中的人脉就是很好的武器,最起码有它在,崔景同在江南也不会太过被动。
宋晏储知晓崔景同智多近妖,见他目标明确,也懒得跟他打什么机锋,只让陈玉将一沓厚厚的纸张取来,崔景同扫过两眼,心满意足地躬身告退。
就在他即将离去的一刻,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女子清脆利落的声音“殿下”
阮明姝进入殿中,才恍然发现太子有客。崔景同对上阮明姝,见她一袭利落的裙衫,神色利落大方,又带着些寻常女子少有的明朗之意,也是稍稍一愣。随即微微颔首,温然一笑,格外有礼。
阮明姝倒也没不好意思,回以一礼。二人错身而过。
“坐吧。”宋晏储颔首示意,阮明姝也不客气,一撩裙摆就坐了下去。许是心事已解的缘故,她的行为间非但没有以往的拘束,反而带着一股寻常男子都没有的大气。
当初查探的时候虽说速度极快,却也不是一帆风顺。长公主毕竟谋划多年,如今一朝暴露,临死前也要多拉几个人下水。
而阮宏一来在当初的监考中不依不饶,二来阮家大娘子又颇受太子宠爱。临安长公主想着动不了太子,那动她心爱的女人也是好的,自然就对阮家下了手。
阮宏未想到会有这种事,等到他察觉的时候这些年做的事已经全然败露。他慌忙去找太子求救,可太子却态度冷漠,言语之间无非是在责怪阮家做错了事反而牵连了阮明姝。如今阮家的事证据确凿,她最多的能做的也不过是保住姝娘。
阮宏一时惊愕,又想让女儿去找太子求情,可以往温顺乖巧的女儿却是一片冰冷之色,甚至隐带嘲意,他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为他设的局。
他早已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了。
阮宏一下颓然,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想到元妻,想到岳丈,想到这些年来他对大女儿的态度,终究无法再说什么。
阮家一家被流放,其中家产虽说被抄没,实际上也不过是转而进了东宫。而阮明姝,则被太子保了下来,入东宫为婢。
虽说此事不合规矩,但太子从来就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再者阮明姝一个罪臣之女,未来与太子妃之位已经没不可能,他们也就没有多加苛责,放任便是。
却不想,那位阮大娘子明面上是东宫婢女,实则却是在太子的授意下,接管了阮家以往的商铺,着手打理。
如今仇恨已报,未来可期,可不是明艳大方了许多
“宋晏储,宋晏储,好一个宋晏储。”一人坐于书房之中,咬牙切齿开口“我却不知,他竟从两年前就开始布局当真是好手段”
他身后一身形修长的男子隐没在阴影中,低声开口“总归是没有查到您的身上。”
是没查到他的身上,可他那么多年的筹划,那么多年来培养的左膀右臂,几乎被毁了大半
那人“砰”的一声将杯盏摔在桌上,怒道“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他”
他身后的男子沉默片刻,片刻之后才幽幽开口道“要想动他,还得先把他身边那个右卫率处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长公主这段的时候忽然有了灵感,想就长公主的设定再开一本小甜饼。
大致设定有相似之处,但是人设肯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