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到的时候,就见二人交缠在一起,拳拳到肉,打得狼狈无比。
哦不,准确来说,只有聂怀斌狼狈无比,萧淮是游刃有余,从容自若,倒是把聂怀斌衬得格外不堪。
宋晏储脑门青筋跳了跳,闭了闭眼“都给孤住手。”
聂怀斌一愣,而后一时不察被萧淮击中,他惨烈地嚎叫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宋晏储。
萧淮看着他那一副装模作样地可怜样忍不住轻嗤一声,眸中满是鄙夷。
宋晏储目光扫过两个人,最终落到捂着被打的地方脸都夸张地皱起来的聂怀斌身上,目光淡淡“孤让你进宫,你就是来给孤打架的”
聂怀斌张了张嘴,急忙解释“殿下,臣”
“你闭嘴。”宋晏储斥了一声,目光移到一旁的萧淮身上,萧淮挑了挑眉,心中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受,就见她目光已经落到一旁的宫女身上
“你来说,怎么回事”
那宫女连忙上前两步行了个礼,战战兢兢地说道“回殿下的话,奴婢离得远也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是聂郎君走得急了些撞上了萧大人,然后两个人便打了起来。”
“撞上了,然后打了起来”宋晏储颇有些兴致盎然,说出的话却是含着讥讽“怎么,你们二人还是小孩儿不成彼此撞上了就得打上一架看谁才是老大”
她扫了眼四周“要打也别在这儿打,孤给你们挑个地方,你们好好打上一架,也让孤瞧瞧谁更胜一筹,如何”
“不是,萧大人他算什么大人”聂怀斌指着萧淮瞬间炸了“殿下”
“我怎么就不算大人了”萧淮挑挑眉,气死人不偿命道“我身为太子卫率,护卫东宫安宁乃是本职。殿下前段时间遇刺,又碰上像你这样来历不明疑似刺客的人,自然是要严加防守。”
萧淮不蠢,相反,他能从一家破人亡的孤儿变成执掌西州十万大军的大将军,脑子也是必不可少。聂怀斌方才攥着他的衣服不放,非要问出个三七二十一来,再加上他的身份,萧淮也猜得不离十了。
“你说谁是刺客”聂怀斌横眉竖眼,却在下一刻猛然反应过来萧淮后面说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什么太子卫率”他飞速转头看向宋晏储“殿下”
对上聂怀斌茫然中又带着些委屈的视线,宋晏储恍然想起了什么,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聂怀斌看她这神情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当即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臣要是没记错的话,殿下离京前臣曾说过,待殿下回京臣便领了太子右卫率的职,您当时是同意了的啊”
可按照他当初那死缠烂打不让她走的劲,宋晏储能不同意吗
宋晏储面上早已恢复了淡定“孤记着,孤怎么会不记着”她一本正经道“孤这不是念着你素来不喜拘束。若是领了卫率一职,日后除了休沐每日都要憋在东宫,你受得住”
“这有什么受不住的”聂怀斌脱口而出“不就跟小时候一样吗整日待在东宫,也没什么区别啊”
陈玉忍不住开口了“哎呦聂郎君啊,这哪能一样啊幼时您同殿下一块学习,自在得很;可若是领了卫率一职,您哪还能如现在这般自在无拘您也是见过卫大人的,您瞧瞧卫大人可有擅离职守过”
聂怀斌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
陈玉苦口婆心劝道“殿下知晓您不喜拘束,这是为您着想呢”
“当真”聂怀斌将信将疑。
“自然。”宋晏储毫不心虚“对于你,孤另有安排。”
聂怀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萧淮看着宋晏储三两句话就把他哄住了,一时竟觉着方才同他动手的自己着实是太过分了。
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他还这么欺负人家,真的不太好。
眼看着将两个人安抚了下来,宋晏储这才叹了口气,颇有些心累的朝着正殿走去。
这一来一去的耽误了,她还没用早膳呢。
侍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宋晏储随口问了一句吃了没,聂怀斌这么一大早从家里出来自然是没吃,闻言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萧淮自然也没吃,也是毫不讲究地坐了下来。
聂怀斌见状顿时“嘶”了一声,明明想说什么,但看宋晏储都没什么反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在聂怀斌看来,他同萧淮两个人应该是不一样的。
他身为太子伴读,从太子启蒙起就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太子为人和善,以往用膳二人皆在一处,也没那么多规矩。聂怀斌是这么多年这么来早就习惯了如此,但萧淮不一样。
他是太子卫率,说好听了掌管东宫侍卫,说难听了就只是一个臣子,哪有君和臣在一张桌子上用膳的
可宋晏储身为主子都没说什么,他也只好闷声不说。
萧淮自幼在西州长大,那里民风淳朴,人心简单,再加上他又是个被人供着的存在,素来不爱讲究这些规矩。后来入了军营,又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更是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的。他面上虽说装出了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可实际上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