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互相对视一眼,最后齐声回了句“臣等无事。”
“好。”皇帝面色深不可测“既然你们没事,朕就来算算账”皇帝猛地一拍桌案,怒斥出声“聂磐何在”
聂磐心里一抖,应声出列“臣在”
上首的皇帝面色沉沉,浑身威仪让人心中惊骇“朕问你,你身为禁军统领,掌管京城守卫,是干什么吃的”
聂磐心中疑惑,寻思着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陛下震怒至此。
“太子昨夜遇刺,动静那么大,禁军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
皇帝话一落,百官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遇刺众人心中惊骇,一素来看不惯太子行事作风的迂腐老臣忍不住出列,焦急问道“敢问陛下,殿下伤势如何”
太子是大晏储君,是国之根基,轻易不可动摇哪怕有再多的臣子平日里看她不顺眼,可到底是不希望她出事。
皇帝看到那个老臣,面色稍缓“人在朕的乾清宫,裴卿莫要担心。”
人在乾清宫还不要担心
众臣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这是伤到了什么地步,竟是直接把人接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历来便是皇帝寝宫,皇子公主,有哪个能居在乾清宫的可见殿下此次伤得不轻
想到这儿,一些看不惯聂磐的人不由幸灾乐祸,还有些人却是忍不住为他叫冤。
聂磐主管禁军没错,可昨日那般倾盆大雨,莫禁军守不守夜,便是守夜,怕是也未能注意到啊
还有些人想得更是远,怎么那么巧就在昨日倾盆大雨的时候有刺客刺杀,不定就是有人算准了时机,专门找那个机会。
旁人心中怎么想聂磐不知,他干脆利落地下跪认错“此事是臣疏忽,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怒道“依朕看,是该好好治你个渎职之罪但现在太子刺杀一时的真凶还没找到,朕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给朕好好查看是谁那么大胆子,竟敢谋害国之储君”
“臣,遵旨”
早朝结束之后,众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视间,皆是有些恍惚。
太子遇刺,这么大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众臣心中琢磨着,有的人心思活络,已经将此事同太子回京之际那场大街斩杀的事联系了起来。
那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针对太子的阴谋,再加上这事
一时之间,消息灵通的臣子看向赵裕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赵裕自从皇帝太子遇刺之后脸色就没好看过,此番注意到同僚们看向他那异样的眼神,脸色更是能阴沉的滴出水来
朝臣们心中的弯弯绕绕皇帝暂时不想理会,他回到乾清宫之后就让人宣誉王进宫,结果宣旨的人还没走出宫门,誉王就进了宫。
“皇兄”誉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跨进殿门就扑在地上嚎哭“皇兄臣弟有罪啊”
皇帝满腔怒火还没发泄,见到他这副模样就不得不憋在心里,怒骂道“你有罪你有什么罪”
“皇兄啊臣弟昨日是真的看太子好好的,这才以为是那宫女满口胡言。今日朝上皇兄太子遇刺,这才知道臣弟犯了多大的错是臣弟不对啊,臣弟罪该万死啊皇兄”
誉王一把年纪,此刻却趴在大殿上地上毫无形象地哭嚎,皇帝本还想罚他一番,结果反而被他先发制人,气得脸色都红了
“你真不是因为太子抢下那个小倌心中不满”皇帝忍不下这口气,冷声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侄儿抢一个小倌是嫌皇家的脸面还没丢尽”
“皇兄”誉王猛地抬头,涕泗横流,满脸惊愕“皇兄怎能这么想臣弟不过一个小倌,臣弟又怎么可能因他记恨太子,伤我叔侄情谊皇兄明鉴啊”
他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皇帝不可能白白放过他,却又他哭得心烦,最后无奈罚了一年俸禄,把人赶了出去。
誉王进宫还被罚了一年俸禄的消息不日便传了出去,朝中大臣纷纷议论,莫不是这场刺杀的幕后真凶,竟是这位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誉王
可若当真是誉王,陛下的惩罚似乎又太过轻了些
外人心中如何想的陈玉不知,他只知道殿下昏睡了一夜外加一晌午,终于是醒了过来。
“殿下。”陈玉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后放了个引枕,问道“殿下可还有哪里不适”
宋晏储虚弱地摇摇头,只觉喉间一阵干涩,她抬眼看了下四周,疑惑出声“这不是东宫”
陈玉给她递了杯温热的水“陛下担心东宫人手杂乱,便将殿下接到乾清宫来,此处正是在乾清宫偏殿。”
“乾清宫”宋晏储润了下唇,面上闪过一抹诧异。
他们父子二人因着各种缘故自小便不亲近,宋晏储也从未想到,父皇还能有这般照顾她的一天。
但是仔细想想,她便明白了皇帝是什么用意,无非是要让外人以为她病得极重,好借机抓出一些人罢了。
宋晏储扫视四周,却未见到熟悉的人影,出声问道“咳咳,萧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