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皇后目眦尽裂,吼道
“你说什么”
“幸了个小倌”
“啪”的一声,玉制的杯盏摔落在地,皇后气急败坏“她怎么敢”
宫人们零零散散跪了一地,陪嫁的宫女玉柳连忙安慰“娘娘息怒”
皇后胸膛剧烈起伏,发丝凌乱,哪里还有之前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不行,你去告诉太子,让她速来见本宫”
方才那宫女一脸为难“可太子病重在床,怕是”
皇后怒目而视“本宫要见一眼自己的儿子都不成了”
那宫女连忙跪地“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告知殿下”
那宫女连忙退下,皇后气得面目狰狞,一连又摔了几个杯子。
乾宁宫外,听着里面嘈杂的动静,皇帝抬抬手,示意不用通报。他眉头微蹙,转头看向刘怀银“皇后这是做什么呢”
刘怀银笑眯眯道“想来是知道太子幸了个小倌的事儿吧。”
皇帝眉间不愉一闪而过“什么个事,也值当如此大惊小怪。”他转身离开“堂堂一国之母,弄得跟个市井泼妇一般。”
刘怀银笑眯眯跟上,并未说话。
直至慢慢离开坤宁宫,皇帝才慢悠悠道“太子的身子可有大碍”
刘怀银面上笑容一收,低声道“太医的意思是,经过这回,前两年的调养,怕是都要白费了。”
皇帝步伐一顿,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身子弱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刘
怀银静默不语。
皇帝慢慢向前走着,终于道“让太医院都注意着些”
刘怀银眸中浮现浅浅的一层笑意“是。”
太子别院内
哪怕陈玉再三祈祷,一觉醒来太子还是发了热,直到辰正,才悠悠转醒。
刘老大夫翻着医书几乎彻夜未眠,下人来报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意外,反而冷哼道“她若是不发热,那才是奇怪了”
宫人讷讷,都不敢对这个怪脾气的大夫说什么。陈玉苦着一张脸求他“哎呦老先生啊,殿下的身子您总得想想办法啊”
刘老大夫一手甩开他,走到一旁提起纸笔,冷笑道“她要是再这么找死,我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
他拿起那张纸吹了吹,扔到陈玉怀里“拿去。”
陈玉顿时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诶”然后拿着药方屁颠屁颠的跑了。
许是刘老大夫故意报复她,那药格外的苦,宋晏储眼睛都没眨一下,干脆利落一饮而尽。
陈玉没敢让她劳心,再加上那药中有安神的成分,喝过药不过片刻,宋晏储又睡了下去,直到午时才算是醒了来。
室内一片昏暗,门户紧闭,里里外外没有一丝声音。宋晏储半撑起身子,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她闭了闭眼,扯了扯床前的铃。
“殿下”门扉瞬间被推开,陈玉立刻走进。
宋晏储哑声道“水。”
清汝连忙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才呈到宋晏储面前“殿下,水。”
宋晏储抿了两口润润嗓子,才觉得好受一点。她慢慢坐起身,清汝连忙给她垫了个引枕。
宋晏储眼皮子微抬“你怎么出来了”
清汝低着头给她整理着衣襟,嗡声道“殿下重病,身边总不能没个伺候的人,陈伴伴便将奴婢接了出来。”
宋晏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安慰她道“安心,孤无甚大碍。”
宋晏储身边那么多人,唯有陈玉和清汝知道她的身份,是以她对着二人也是格外信任,好在他们两个也算忠诚。
清汝低头不语。宋晏储看向陈玉,问道“宫里情况怎么样”
陈玉“陛下并未多说什么,只让殿下好好养身体。只是娘娘那边”他踟蹰片刻。
宋
晏储掀掀眼皮子“母后怎么说”
陈玉声音极小“娘娘大怒,说让殿下去见她。”
宋晏储神色莫名,最终自嘲一笑“不必管咳咳咳咳”
她话还没说完,就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本就纤瘦的身子更是不住的颤抖,眼尾都浸出了些许水润之色。陈玉连忙递上一张帕子,清汝给她拍着脊背,目露担忧。
宋晏储深吸一口气,推开陈玉扶过来的手。她呼吸急促,苍白的面上也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清汝忍不住开口“殿下,您先用些膳”
“不必。”宋晏储抬手制止。她浑身无力地靠在引枕上,声音微弱“陈玉,费家那边的部署如何”
陈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头十指紧紧扣着掌心的清汝,又看了眼指尖苍白依稀可见青色的宋晏储,有心劝说让殿下歇一会,可他自幼跟在殿下身边,知晓自家殿下的性子,只能憋在心里,开口道“费家费大人今晨在早朝上同陛下说起大郎君之事,反倒被陛下训斥了一番,听说现在正在向大理寺施压,让严大人把大郎君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