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说一句,这个程序虽然是自检程序,但也是权力寻租最疯狂的一个环节,如果要捞人的话,一般都是从这个环节托人、花钱免罪,尤其是那些没有受害人的公诉案件,比如说吸读、卖银、赌博之类的,找到合适的人,按照案情程度不同,花几千、上万、几万、十几万就可以从这里直接把人给捞出来,一般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个价格,基本类似于明码标价。
可是洪涛这个案子,虽然事情不复杂,但是背景太复杂,据说连国台办都已经牵扯进去了,那大爷联络了好多他认识的湾湾探亲老兵一起去国台办帮洪涛喊冤。这件本来不大的事情,闹到最后,不管分局这个层面上没法插手,连市局都不好办了,不管是肇事这方的还是受害人那一方的,都只能这么大眼瞪小眼这么僵着,所以他就别想从这个环节蒙混过关了。
“成了,你这个案子算是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能开庭,你那个傻弟弟也被提审去了,估计像你们这样的疑难杂案上面有人发话了,已经开始走流程,而且肯定走得很快,毕竟是领导批示的,必须放在第一批审理,你小子快熬出头啦”洪涛刚一回来,牢头凑到他身边小声聊了起来。
“唉,如果真要是这样就好喽,我先去南大楼给哥几个占块地方,等你们再去了也算有个照应啊。”洪涛还真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着了,这里你就算再有本事。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受罪的很。
“你这份儿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也别太相信那个孙子。他们丫的嘴里没实话,连亲爹都骗,何况外人呢你们去吧,我恐怕去不了了,这次算是彻底栽了,十年都是少说呢,到时候路过南大楼。让老哥哥我少受几天罪,就算咱俩没白混。”牢头很少提起他犯的事情,别人也不好问。现在他自己说起来这么悲观,估计也是心里有数了。
“别那么悲观,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我真的先走了。到时候您去南大楼的时候别忘了提我的名字。您放心。我有多一半的把握能留在那里,我心里有谱。”洪涛对于这个牢头还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也没少占自己便宜,但是他也教了自己不少东西,不管对别人如何,对自己还真没耍过什么坏心眼。
中午吃饭之前,王大力也回来了,他和洪涛一样都是倒霉蛋。估计上面儿为他这两只鸡的事情没少掉头发,到不是发愁该不该判他。而是发愁该怎么判。判多了吧,检察官和法官自己都不忍心,判少了吧,人家正大公司那边又不一定干。所以和洪涛这个案子一样,拿不准主意的,就别拿,等着领导发话呗,宁肯不干活儿,也不能瞎干活儿这是混体制内的第一要素
自从这一天起,除了吃饭、点名、放毛以外,每次铁门响,洪涛都会盼望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已经在这里待烦了,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人这个玩意,什么时候都不会满足,都已经混到这里来了,可是洪涛依旧要犯这个毛病,这就叫本性当初怀着满腔忐忑刚来的时候,他只求在这里别受罪,可是刚过去两个月,他又有更高的追求了,还想天天晒晒天阳、再运动运动。
这就叫欲求不满,七宗罪之一,贪婪当然了,也可以换一种更积极向上的说话,这叫有追求,不停的追求进步也是整个人类前进的动力
“咣当洪涛”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就在提审之后的第二周,一大早铁门就打开了,然后门外传来了天籁之音。
“到”洪涛这一嗓子估计院外面都听见了。
“我艹要造反啊吃的太饱了吧正好,我就需要你这样的,跟我陪监去吧,要是愿意去就拿上你的东西”这个警察洪涛从来没见过,他一时楞在那里了,陪监啥叫陪监啊看了一眼牢头,他面无表情冲着前面,根本不敢看自己这边,不过洪涛发现他的脑袋在慢慢的、小幅度的点头。
“豁出去了,都尼玛到这里了,还能坏到那里去”洪涛从来没看见牢头这样怕那位管教,但是这时候肯定没法问啊,只能是凭自己的判断来,于是他的性格又决定命运了,他骨子里那种好奇心又发作了。
“是”说时迟那时快,分秒之间洪涛就做出了决定,起身去被褥堆那里去拿自己的行李,把所有东西都卷在褥子里,顺手把剩余的藏品都塞到了牢头被子里,自己这一走,他们就断了供给,多给他们留点吧,反正黑子还能给自己带,算起来过几天律师差不多又该来了。
“哥几个走了啊,白叔,照顾着点大力”洪涛抱着一大卷被褥,提着自己的提包,还打算来个告别演说。
“怎么这么多废话啊,我看是老高对你太好了吧,惯的你,赶紧着”结果门口那个警察不乐意了,不光催促洪涛赶紧出来,还带出了照顾洪涛那个警察的姓。
“”洪涛一听这个话,不敢再多废话了,赶紧一步窜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等着警察把铁门关上,然后跟在他身后向通道最里面走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洪涛大概弄清了这座建筑物的形状,它基本是一个王字型,上北下南,洪涛所在的监室就是中间那一横的右边,进出的铁栅栏门就是最下面那一横的中间,这一竖就是最宽的那条通道。而且洪涛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