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这才松快了不少。
天太冷了,他们二人也没有赏景的心思,也乘车慢慢往城里去。
黛玉掀了侧面的车帘子,看着远处苍山负雪,也道。“早前京中许多人家羡慕张姐姐能得好夫婿,唯有张家姐姐说侯府二爷只是心慕洒脱,而非真洒脱。”
李平听了,也摇头道,“他肩上担着一个侯府,如何洒脱。”
黛玉叹了口气,“一面要妻子潇洒恣肆不知愁,一面又要她三从四德,温良恭俭让,真是为难人。”
这广安侯家的二爷,还真如张漱玉早前预料的一样,成婚不久,就失了新鲜劲头。
加之侯府中是母亲做主,虽是教过张漱玉规矩,却也怎么看也不如真真的大家闺秀。
侯府中早给二爷配了几个通房丫鬟,若这二爷有什么好的,大约就是不会出去和那些粉头混闹,在家中对张漱玉还算尊重。时常还提点张漱玉,如今已是做了人妇,要和嫂嫂多学规矩 。
这便是好夫君,要当个好夫君,也太容易了。
早前张漱玉未曾嫁入侯府之时,二人还能去骑马,自从张漱玉成了奶奶,却又要她端庄大方,贤良淑德。
为何不直接找个贤良淑德的
难不成这侯府夫人就是想叫京中女眷都看看,她们广安侯府,有多会人
张漱玉回到家中之时,已是平复了心绪。
世人总说以夫为天,不过是叫女子离不得男子罢了,她如今成了所谓的弃妇,倒是觉得天空清朗了不少,并不觉得凄惨悲凉。
张家嫂嫂近来一直忙着收拾物件,只愿这次去了北面,就不要再回京城这等是非之地了。
广安侯府的二爷回了家门,头一件事就是去找还在祠堂里念经的母亲。
今日他从敬王手中拿到的腰牌,可不是王府一般的牌子,瞧着与一般的无异,只在雕花有极小的差别。
是主子手里的东西。
安家二爷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或许根本就不是栽赃嫁祸,而是有意为之。
想到母亲为了至人玉死地,竟然连北面的细作都愿意勾结。
安诚一时间难以接受。
跪在母亲跟前,双手将这腰牌呈上。“母亲,您怎么能、您怎么能作出这种事”
广安侯夫人见了这腰牌,拿起来一看,先是一惊,随后有恢复了平静。
她也未曾想过要瞒着儿子,还想叫儿子将来遇到了了好机会,且将张家置于死地方能后快
侯夫人理直气壮道,“如何不能,她们张家得了皇上的嘉奖,踩在你父亲和兄长的尸骨之上,升官发财,岂能有这种好事”
张家非但不救人也就罢了,利用侯爷
父子的死得了胜,还能恬不知耻的请功。
更有那张家女,不服管教,险些大闹广安侯府的祠堂。
“母亲,今后万万不可”
见母亲如此偏执,广安侯府的二爷连忙磕了几个头,恳求她说道“若不是苏老将军和张家力挽狂澜,上报圣上之时留了情面,我们侯府,怕是已被满门抄斩。”
“你说什么胡话,莫要受了那些人诓骗,你父亲和兄长,分明是为国捐躯你若再敢胡说,我就请了家法”
侯府夫人根本不信,甚至对儿子这般跟着外人站在一处的行径十分不满。
“母亲”
安家二爷午无法,只得将详情细细说来。
广安侯父子不仅仅是贪功冒进,而是违背军令苏峰老将军早看出是敌人的诱兵之计,下了死令不得出兵。
可安家父子在北面待得久了,觉得苏峰人老胆怯,谨慎过头,必定是为了防他父子二人立功,便违令出兵追击。
张将军念着两家有亲,本来差点也抗命出兵营救,还是其子果断,直接绑了父亲。若不然张家也要折在此间。
万幸最后力挽狂澜得胜,若是此役惨败,扰乱战局的广安侯,必定要被重责届时没命的,可就不单是广安侯父子二人了。
苏峰老将军在向圣上揍报之时,
隐去了广安侯父子抗命出兵贻误战机这一段。倒是像一时贪功中伏,圣上见战事得胜,广安侯先如何命已归西。
圣上仁慈,又不知全貌,是以这才没有追责,虽未曾对广安侯父子有所嘉奖,但也没有怪罪。
依着广安侯在军中的做派,就是苏老将军将人即刻斩首,圣上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军令如山,违者立斩
“他们胡说,你父亲和兄长,对圣上忠心耿耿 ,怎会作出这种事我要去找陛下,为你父亲和兄长讨回公道”
侯夫人不是不知战场上违抗军令是重罪,早前说父子二人贪功,已是叫她心中憋闷,现如今还加上了抗命的罪责
她实在难以接受
好在当儿子的还不昏聩,连忙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