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甚,将来还不是被卖的份”豆官一扭身子,将自己埋进稻草堆里,闭上眼睛不再理人。
宝玉见了平儿和巧姐,又是痛哭一场,只恨自己来得晚了,没有赶上凤姐下葬。
唯有李纨心知肚明,王夫人就是故意等着王熙凤安葬了,才放宝玉出来,免得冲撞了。
李纨冷眼瞧着王熙凤的下场,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是贾珠还在,操持家事或许会换成她,指不定也是向凤姐这般,劳心劳力没了性命只落得夫家的唾沫星子。
也是贾珠死了,王夫人才念着这个儿子的好,李纨是与贾珠做过夫妻的,丈夫究竟是真好还是假好,心中自是有一把秤。
宝玉哭的是凤姐操劳病痛,凄凉而死,而平儿却是哭得焦心。
原本她是想等着凤姐入土之后就带着巧姐遁逃,可宝玉李纨偏偏又来了,这叫她如何跑得
小红得了宝玉和李纨也去馒头庵的消息,也慌得不得了。
若是宝玉不在,贾芸或许还会帮自己成事,可是宝玉回来了,依着贾芸的性子,必定是要听这个二叔的。
小红也急忙找了马车,连夜赶路,就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馒头庵,与平儿接上头,顾不得其他,收了东西就要想要趁着天未亮明,就要走人。
“平姐姐,你们要往哪里去”
宝玉冷不丁的从那墙根处走出来,可把平儿和小红魂都吓飞了。
“二爷”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宝玉这个二爷,怎么起得这样早早知就夜里走了
小红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娘,又对宝玉说到。
“我们要走自是有要走的道理,二爷兴许还不知道,琏二爷要把大姐买了换钱,二爷若是心善,就当作没瞧见。”
宝玉却还有着那一份天真,又对小红道。
“连二哥怎会是那样的人,当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回去叫大伯说一说他便是了。”
听了宝玉天真的言语,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平儿却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二爷可别说这种话,若是大老爷知道了,怕是会与琏二爷商量着怎么分银子,二爷今日什么也没瞧见,就当你心头这侄女一场,二爷可还记得二姑娘是如何没的”
宝玉被平儿的话生生噎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小红却又更加厉害,直接戳了宝玉脊梁骨,“二爷虽在家中是个爷,但是在老爷太太跟前可说得上什么话二爷连自己屋子里的人都保不住,又怎么管得了侄女。”
“若二爷是个什么大官,倒是能说一不二,可二爷什么都不是。”
宝玉见小红将自己与当官的蠢禄相比,气得眼睛都红了,一甩袖子。
“我是个无用的玩意儿,你们只管走就是,不必这么刺我”
小红和平儿也不耽搁,又叫人快些赶车。
等车走远了,日头也升起来,宝玉缓过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问平儿要带宝玉逃往何处去,再想问,却连马车的影子也看不见半点。
宝玉讷讷回了自己住的屋子,茗烟还在地铺上睡着,他原本想与茗烟说一说心中的愁苦,但想到平儿和小红的说法,总算是暂时忍住了。
哪曾想,见到早间一幕的不单有贾宝玉,更有早早起了床预备背书的贾兰。
贾兰见天不亮,看不见字,就没出声,才见了这一出好戏。
“这不关咱们的事,兰哥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若是问起,就说起得晚,万事不知。”李纨听了贾兰说今早见闻,当即就想捂了儿子的嘴。
“可是母亲,巧妹妹,是咱们家的姑娘”贾兰读书,纲常伦理定是要学的,“这么一个大家姑娘,人领了出去,像什么样子”
李纨听了大家姑娘这几个字,冷笑道。
“什么大家姑娘,你瞧瞧林家,那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舍得卖自家姑娘你那叔叔也不会分你钱,何必多事。”
贾兰平日里最听母亲的话,见李纨神色如此严厉,当真一个字都不敢说。
可平儿和巧姐终归是不见了,李纨作为嫂子,还是免不得惹一身骚,但最后还是等过了一日,才派了人回去报信。
就说平儿带着巧姐一路向南,依着小红的说法,一路向南而去。
“缘何你非要叫我们往南边去”眼看着景致越来越陌生,平儿有些心慌。
“我也只能陪了你们走一段,今日就要走了,自然是有高人指点。”小红这才拿出来一样东西,“也不知咱们家大姐,识多少字,这是身份关碟。”
小红难得舒心一笑,还是那人思虑得周到,若是没有身份关碟,就算跑了出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