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林大人最会养女儿,出落得越发有模样了”
说着南安王妃顺手又摘下自己手腕上一个碧玉镯子,直接套在了黛玉的皓腕之上。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位王妃娘娘夸黛玉,可比夸她才认的义女探春诚挚多了。
一来是黛玉的品貌本就在探春之上,再者便是黛玉的父兄皆是朝中点得出名号的人物,最后一点便是黛玉可是实打实板上定钉的敬王妃。
虽说将来备份差着南安王妃一辈,但是敬王世子与圣上是什么关系南安王妃又岂能怠慢
黛玉大方谢过王妃的礼,贾母却是陪着笑,又送了王妃离去。
等着这一个主角走后,女眷这边便兴致缺缺,再也装不下去了,贾母见孩子们都没精神,开口说到。
“这几折子戏,想来你们都听腻了,姊妹们一处说话去,不必在我这老骨头跟前了。”
贾母如此说,黛玉探春等人确实也没听戏的心思,故而便顺水推舟离开了。
湘云本来今日难得从家中出来,正想找了探春说话,却被紫鹃拦住了。
“我们家姑娘要和林姑娘单独说说话,您还是莫要过去了。”
湘云见二人往亭子那边远远走了,心中甚是没意思,分明自己才常往荣国府里来,怎么探春却总是和黛玉更亲。
“罢了,我也没什么想说到,就不打扰你们姑娘了。”湘云说罢,便领着自己的侍女翠缕找惜春下棋去了。
探春和黛玉走了一段,到了那亭子中,可以看到周边的景致,四下无人,这处与其说安静,不若说凄清,分明没有到秋日,却叫人觉得荒凉。
“多谢表兄为我操心,却是因我一人连累他遭圣上斥责。”探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过意不去,一句话说完,泪珠就滚落下来。
“我生身的父亲和兄弟,都未做到这些我不过一个姨娘生养的,何必,何必要去连累他人。”
黛玉见她如此,反是安慰她。“三妹妹莫要哭了,若是换了不相干的人,我哥哥也照样会仗义执言,他素来看不惯和亲一事,只是圣命已下,哥哥也没做成什么。”
听见黛玉如此说,探春心中越发不安,同时也更加羡慕黛玉,有那么一个有担当的兄长。
就说宝玉知道了这事,定然也是想到了古今以来和亲女子的凄惨境地,可是除了哭还是哭,又能为探春这个当妹妹的做些什么
“你也不必担心我,早前二姐姐嫁的那户,也算不得好人家,我父亲官衔还不必大伯,也不知将来我是个什么去处,如今好歹是顶着个名头出去的,不管嫁的远还是近,女子终归嫁人之后也回不得家,去哪儿也无所谓了。只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自己去挣一番前程”
探春说着,却是越发悲伤,只伏在黛玉肩上大哭了一场,过了半晌才缓和过来。
黛玉也是难过,头一遭有了无能为力的挫败之感。
当下荣国府便主要是探春管家,说到底探春年龄还比自己小一些,荣国府管起来可比林家复杂多了,可见探春本也是个能人,若为男子,就算不得功名,也可出外闯荡。
可她偏偏是个女子,就算不比男子差,却也只有被家中献出去和亲的命运。
自贾府归来黛玉便一直闷闷不乐,贾敏自然知晓女儿缘何伤心,前世的时候只是贾府还要些颜面,送上去的是姓贾的三姑娘。
若是做父母不将家业儿女守好,最后孩子便是这个结局。
贾敏实在是想不通,缘何那宁荣二府的男丁们仍旧能喝得下酒,听得了戏。仿佛自家的姑娘真的嫁了个好人家。
见黛玉心绪一直不佳,敬王府送帖子来的时候,还未到黛玉手中,贾敏这个做母亲的就做主答应了,还专门叫人去安排着,不能次次都叫敬王府操心。
这次小世子见了黛玉,一看她神色便知地黛玉为和亲一事伤心了许久,就连气色都不如先前。
“是我无用,虽是去找了皇兄,却也改不了皇兄的主意。”李平一面心疼黛玉,一面又自责极了,他去劝圣上,不过也只能仗着几分兄弟情分罢了。
“与你何干,便是我父亲也劝不下来,兄长也遭了斥责,你一个孩子家家的,顾好自己便成,还是少操心这些事。”黛玉说着说着,竟是就开始掉眼泪。
“我比你还大些呢,哪里是小孩了。”李平有些委屈,但他也知黛玉并非讥讽,而是觉着他先前遭圣上忌讳过,最好不要参与此事。
见黛玉掉眼泪,李平那一颗心早已揪了起来,徐公公说的对,他确实没什么远见,也没多少谋略,可他就是见不得黛玉伤心。
“莫要哭了,我将来必定亲自领了兵去,将那爪哇国打得落花流水,再将你那三妹妹抢回来,段然不叫我朝的姑娘去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