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又笑道。“圣上叫你写文事我可是听着了,不知世子殿下文章写如何了”
敬王世子这事,大约是圣上在宫中难得遇到件有意思事情,故而与好些人都讲过,不到一日就从宫中传了出来,林瑾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更是回家讲了要家中女眷当个笑料听。
这当皇帝也真是难办,本应该是最亲密寄予厚望儿子做了太子,父子之情上就免不了君臣之礼。对着其他儿子又不能太过宠爱,以免生了坏心,如今反是面对已经威胁不到皇位亲兄弟长兄如父起来。
李平却也无所谓,他本就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能逗黛玉一乐也成,他对黛玉笑笑,指了指边亭子。
“昨儿写完了,今日专程带了给你瞧呢这外面风大,咱们换个去处说话。”
黛玉点点头,两人便往亭子边去,春日风大,徐公公叫人将各面窗户都关上了,早知要往这边来,王府里先前就派人来打扫过,换了一次窗纱,笔墨桌案,也布置起来。
“你这倒是比些去会试写还快些不过你瞧瞧,这个字可是错了”黛玉随意展开了一篇文,见是殿试题目,细细读了一遍,指了上面一个字道。
“还是玉儿眼尖”李平一看,还当真是自己少点了一个点,连忙取了笔来补上。
看罢这一篇,黛玉又开始看另一篇会试文章,末了也点头而笑。
“真是好文章,比之些进士也差不了,世子殿下果然有状元之才。”
李平被黛玉三两句话就夸得脸红,又见黛玉将殿试一篇文章翻了出来,指着当中一个文段,又对他说到。
“只是若是读书人写给圣上看,这一处恐怕还得斟酌。”
李平进前一看,也赞同道。“我才写完一看,也觉着过激了些,但这文是一气呵成,再想改,却也不知如何该。”
黛玉自是知晓此文必定是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光是看看奇迹便可知,她笑着摇摇头。“不必改,世子与圣上是什么关系,旁人写不得,您却写得。”
“玉儿太见外了,我当不得一个您字。”李平见黛玉又夸自己,不好意思挠一挠后脑勺。
其实国子监中博士们也说过,他文章辛辣读来酣畅淋漓,只是却不建议旁学子习来,毕竟他是敬王世子,而旁学子不过是普通举子而已。
都是春日,黛玉这边眼见着春意盎然,春风温煦,还放了一会儿纸鸢。宝玉在大观园中,春日里却是小病了一场,当下却坐在亭子里看着落花流水,默默发起了呆。
他知晓迎春要定了亲事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这次总算是没有像是黛玉定亲一般闹出发癫痴傻模样。
加之贾政年前外任回京了,他这个做儿子不敢造次,每日里还要被逼着读书,一来二去便着了风,倒是躺了好几日。虽说瘦了些,但是起码可以名正言顺不碰书本。
看了一会儿花,风一过,落红纷纷,果真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宝玉便又开始泪眼朦胧起来。
“二爷这是在伤心什么可是因为二姑娘事”
袭人见宝玉出去了半日不见人影,唯恐他有什么不妥当,便又找了来,见宝玉落泪温柔问到。
不想宝玉却摇摇头,对袭人说到。“却也不伤心什么,只是想落泪而已。”
宝玉这么一说,倒是叫袭人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她一个做丫鬟,没几分见识,也只得拿出老一套来。
“二爷,姑娘大了,总是要出门子,我听说是大老爷亲自定人家,人家既然能给了彩礼,这做父亲总不会害了女儿去。”
袭人也是在园子中,就连王夫人这些当太太都不知孙家如何,她一个丫鬟自然更不知道,只是听说男方家给了不少银子,在袭人看了,即是能给银子人家,必定也不会差。
见宝玉还不说话,袭人又道。“二爷即是担心二姑娘,更应好好进学才是,若是有个功名,旁人也不敢欺辱咱们家中姑娘,你瞧瞧姑奶奶家,有个探花哥哥,谁敢怠慢林姑娘。”
袭人说句句在理,可宝玉哪里是个能听话,听袭人如此说,却是更加伤心,直接又伏在袭人肩上,大声嚎哭起来。
却说一人伤心一人乐,徐公公发现今次世子爷见了人,倒是比往日还高兴些。
要说这二人也奇怪,旁男女相会,多半是你侬我侬,山盟海誓,这二位可好,如今见面倒是跟开文会似,说还挺起劲,就是没什么儿女私情。
“递个请安折子,明日我要进宫。”马车到了敬王府,世子殿下直接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边吩咐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