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老太太作了一个揖,故意大声道。
“祖母,我家玉儿亲事已定,定的那户人家想必您清楚他的分量,若真是为了府上好,今后这等事业不该大吵大嚷起来。”
贾母当下见宝玉好了,自然是要想着挽回荣国府的面子,只得把这些事情都退到报信的下人身上。
“我知道了,是谁去林家报信的”
老太太这么一问,凤姐当下就会议,连忙叫人拿了那传话的嬷嬷来。
贾母又当着林瑾的面,将那嬷嬷斥责了一番,说那嬷嬷吃了猪油蒙了心,什么都敢乱说,倒是叫林家和荣国府都牵累了。
末了似乎为了表示荣国府的歉意,这传话的嬷嬷还被拖下去打了几板子。这事将来的影响便是,贾府里的人今后把往林家传话这件差事看得同上断头台差不多。那些嬷嬷和小厮们,能不揽林家的活,就不揽林家的活。
不想这宝玉吃了一碗粥,有了气力,却又开始哭起林妹妹来。好在这一次是意识清醒的哭,可不是早前那疯疯傻傻的。
林瑾听得心烦,他妹妹好端端的在家里,却又有个人这么哭黛玉,听了还真是晦气极了。他将那些丫鬟们都赶了出去,又掐了宝玉手上的一处经络,手臂的酸痛使得宝玉顾不得哭林妹妹了。
“宝玉,宝二爷,我只问你拿什么配得我妹妹才学家世还是这一副脂粉皮相在家中撒几次疯,流几点泪,便就是一片痴心了你这等的痴心,还真是没有分量。”林瑾将宝玉一推,叫他一屁股坐在床上。
宝玉听了这话,倒是哭不出声了,只默默流泪。
“探花老爷何必言语间如此伤人”林瑾只见一个伶俐丫头从帘子后面出来了,这口气却是很为宝玉报不平。
“你这丫头倒是比主子还硬气,只管在房中护着哄着他便是。”林瑾懒得分辨,只淡淡又看了宝玉一眼,推了门就出去了。
可惜这荣国府还真是不太平,许是真的应该驱驱邪了,王熙凤也开始发起了疯。
“不好了,二奶奶疯了,拿了刀正要满院子杀人呢”
林瑾自小就觉着,贾府里底丫鬟媳妇们,总是叽叽喳喳,咕咕呱呱,吵得很。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才好了一个宝玉,又是凤丫头”贾母刚想从怡红院离开,眼瞧着太阳偏西了,也该是用饭的时候。
况且因为宝玉这事情,贾母可是好几日都未曾睡好了,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母亲还是比旁人还要了解荣国府,怪不得会如此嘱咐自己,林瑾连忙上前安抚了一下老人家。
“祖母莫急,我早年间学过些许易术,与我取一分笔墨和纸钱来。”
贾母当下已是身心俱疲,见这外孙治好了宝玉,便也不深究林瑾小小年纪就会算这些,连忙叫人拿了宝玉的笔墨,至于纸钱,这几日怡红院还真烧过不少,正好有现成。
林瑾叫人烧了之前,又随意装模做样的涂抹了几笔,就与众人道。
“瞧瞧,还好是我来的,这府里家宅不宁,我们家玉儿别来沾了邪祟才好。”
“究竟是生了何事可治得好”王夫人可是信的,毕竟她平日里念佛。
“不必治了,只将邪祟抓了,知晓她是如何害人的,破解之法自然有了。”林瑾笑道。
“那邪祟在哪”贾母见外孙如此胸有成竹,连忙问,神情激动,从自己的软座上站起来。
“祖母莫急,邪祟是人,而非真的邪物,我都写在这方纸笺上了。不过我才疏学浅,也只算得出邪祟大致是谁,抓不抓得到,也要看您的手法。”
林瑾将手上的宣纸展开,上面歪歪斜斜是一个马字。
“府中可有人与此人来往,此人应当有些神通,只是用不在正道上。”
说到姓马,又有些神通的,自然是绕不过马道婆去。贾母这等老人精,当下就反应过来有人在背后作怪,连忙叫人去拿马道婆。
荣国府这边正好要出去抓人,凤姐的疯症就缓和了许多,贾母对这说法就更信服了,可林探花却没心情再看老太太审问马道婆,与贾母请了辞,便由人领着欲出大观园。
走到一过溪小桥却见对面来了个穿水田衣的姑娘,并一个小丫鬟。
带路的媳妇连忙说到。“这是栊翠庵里的妙玉师傅,今日太太请她扶乩,如今正赶着去见太太。”
妙玉,不就是苏家送到寺里的那姑娘
“虽不知小师傅得了个什么,如今却不必去了,那边正忙乱着,恐怕顾不得。”那媳妇见妙玉要往宝玉那边去,便好言相劝。
“走吧即是受人所托,也当将东西送到。”可是妙玉这等孤高性子,并没有听从,只对那驻足的丫头说了一句,主仆二人便又继续往怡红院方向去了。
回程的马车上,林瑾与随行的小厮闲话。“这小师傅若当真会扶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