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伊拉了起来,看了看林探花这儿子,点点头。
“是个聪明的样子。”
又看了看苏妙伊,像是想起了一件极为久远的事,望着那一双笑眼。
“你与你祖母,有几分相像。”
苏妙伊在林家养的好,脸上长了些肉,再不是那瘦的脱相的模样,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问这老人家。
“老先生认得我祖母爹爹也说我像祖母。”
柳太傅好像看见了多年之前那巧笑倩兮的家人,对着这孩子,笑得有几分落寞,耐心答道。
“是旧识我亏欠你祖母许多。”
林如海不能直言柳太傅身份,也没说柳太傅将来就是瑾哥的先生,只对瑾哥说,这是个很有学识的老人家,与他们林家是旧识,如今在府上住着养老,将来读书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柳太傅便要瑾哥和苏妙伊如同唤其它年老的长辈一般,叫一声祖父便是,不可唤作夫子,也不可唤作先生。
林如海晓得,夫子和先生,那是太子对柳太傅的称呼,老人家是怕将来有人借此生事,找林家的麻烦。
瑾哥有些懵懂的点点头,叫了一声祖父。
柳太傅在林家选了个偏僻院子,带了自己的三两个随从,林如海嘱咐了管家好生照应,却也不可太过叨扰,笔墨纸砚书籍等物,这老先生要什么必定要供应上,就连林家的主子们也得往后靠一靠。
又过了将近十日,这城北的苏家总算是有动静了,遣了一个看起来有头有脸的嬷嬷,并几个年轻媳妇,带上了苏家的谢礼,来林家要人。
那嬷嬷进了林家,见林家待客谦和,并没有急着林家的好处,反是生出几分倨傲之心来。
毕竟这等人家,并不是哪家都会同贾敏和林如海一般时刻敲打下人,这样人家的奴婢多半都是这等轻狂模样。况且苏家大爷又是手握兵权的武将,这等人家的小人,只有更嚣张的。
只听那嬷嬷高昂着头,对来见客几个丫鬟和媳妇道。
“我们家姑娘在府上叨扰了,老夫人记挂着,让奴婢来将姑娘接回去,缘何不见你们家奶奶”
一直在贾敏身边服侍的石榴淡淡笑着,心下却是早将这嬷嬷骂了八百回,竟然还想着要奶奶来接待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但是石榴还是不急不缓答道。
“我们家奶奶说了,与你家大姑娘有缘,便多留几日,烦你回去通传一声,要你们家老夫人不必挂怀。”
只听那嬷嬷摸了摸发髻上的一只金簪子,又道。
“这终归是我们苏家的大姑娘,怎么好意思这般劳烦夫人费心。”
贾敏屋中向来最牙尖嘴利的草芽也回敬到。
“不怎么费心,我们家奶奶就喜欢闺女,这老天巴巴送来,就养着了。您家大姑娘养在这宅子里,总比养在城郊的田庄里叫你们老夫人安心,妈妈说是也不是”
那嬷嬷被这话戳了痛处,脸色一变。“哪里有这般道理,这可是苏家的人”
只听草芽越发不给这苏家人好受。
“如今苏家知晓有这一号人了,你们姑娘病得那个样子,若不是福大命的,遇到了我们奶奶,如今还不知在哪儿呢现下治好了病,却也知道要人了”
苏家跟着来的一个年轻媳妇沉不住气了,她见草芽如今已是妇人打扮,更是要出面与她呛声。
“我们老夫人知林家夫人费了心,却也备了厚礼,诚心致谢,你们林家这是什么做派”
草芽却没失了仪态,答道。
“我们林家,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着你一丈。”
接着石榴便也出言,毫不客气的讥讽。
“这又算得什么厚礼你们家舍不得给自家姑娘花用也就罢了,只管回去叫苏家诸位大爷奶奶安心,苏大姑娘在咱们府上,穿的比这好,用的也比这金贵。咱们奶奶也不图什么礼,就是心里乐意。”
那苏家的媳妇们见受了奚落,又是一阵吵嚷,最后礼没送成,人自然是接不走的,只得灰溜溜拉着东西家去了。
事毕草芽忍不住调侃石榴。
“石榴,我却也不知你何时嘴皮子也这般利落了果然可以嫁人了”
“草芽姐姐,这不是有样学样,只可惜这老货走了,真是骂的不痛快。”
石榴道都是草芽教的好,二人歇了一会儿,灌了两杯茶水润润嗓子,这才去找贾敏复命。
贾敏和林如海搞这一遭,本就没想着要和苏家好声好气的说话,林如海既然知晓了柳太傅与苏妙伊颇有些渊源,加之他们林家也见不得这等腌臜事,自然要落苏家的面子,出一口气。
这苏家回去之后,又被编排了不少事。毕竟林家这些年历来低调,又乐善好施,林如海当下可是兢兢业业治理姑苏水患的代理知府大人。
光是下人的名声,林家都比苏家好上太多。
苏家第一拨人回去了十来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