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牧瞧着这些重型外装式盔甲十分新奇,自己也钻进一台去。
褚襄在给银鹰们讲指挥课程的时候, 多少带了点未来星际的思路, 褚襄的战友韩逸就总是因为“擅离职守”被舰队长拎着耳朵喷,所以银鹰们学到的指挥课程里, 第一条就写着如无必要,指挥官不得擅自离开指挥席位。
所以等银鹰苏靳发现古牧溜出去玩了,气得大发雷霆, 不过这时候唐国蒸汽重甲团已经把晋国打了个七零八落, 伤亡惨重,而我方最大的损失是有几个战士兴奋过度, 横冲直撞导致骨折。
工程师们解开机关, 卸掉螺栓, 让里面的战士出来,蒸汽动力的重甲, 和普通重甲一样有个弊端太热, 甚至比普通重甲更糟点, 尽管工程师们设计了通风降温的内置风扇,但效果依然一般,这一度让褚襄想起电脑刚发明的那一百年,不管风扇装多少个,主机机箱的散热依然是个大问题。
于是苏靳抱着肩膀冷这个脸,等到的就是赤膊走出装甲的古牧大漠首领在上阵之前摘掉了身上多余的饰品, 只穿了一条裤子, 少了那些挂坠、骨头项链、只有装饰作用平时根本不会用的腰刀等等, 精壮的大漠汉子转过身来,汗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沟壑流淌。
他转身看见苏靳,也并不意外,坦然地赤膊走过来,好像没看见苏靳一瞬间闪躲的眼神。
“前线一切顺利,再有半个月,我们的兵线便能够推进到晋国都城城下去”古牧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不必担心。”
苏靳本想回他一句我几时担心你了,却在抬起手的时候瞧见了古牧身上斑驳交错的伤痕,便不知怎么,就又放下了,便只点了点头。
顺着他的视线,古牧也低头看了看 自己身上,大漠武士,风沙里历练出来的战士,虽常说伤痕是战士的勋章,但那些年头不一的伤痕分布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多少令人为他过往的岁月感到心酸。
所以苏靳想了想,也就不再有责骂他的念头,只随便打了手势,让他快去休息。
瞧着他的神色,古牧心下了然,微笑点头“好,我去沐浴,你也休息休息,虽说没有亲自上阵,但你在后方也是殚精竭虑,并不比我容易。”
说完苏靳就瞪了他一眼,本来准备放过他,这下他自己提起来,苏靳也不客气你也知道我坐镇大营,那本来该是谁的活儿
“哈”古牧道,“在大漠,哪有首领龟缩后方的,我们都得身先士卒,你也太听褚先生话的,他病病歪歪的上不了前线,你便要我学他,也找辆车,天天找四个美女搁在身边伺候,走哪都躺着我说国主也真是心宽,就放心让四个大姑娘跟着褚先生跑。”
苏靳又瞪了他一眼就是你,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嘁你少学褚先生的用词好吧,黄色废料可不只是在我脑子里有的,你知道都城那边新办了一版刊物,便叫做黄色废料”
苏靳没关注过这些,当然不知道,但听过褚襄新奇用词的不只他一个,学了去的也自然还有旁人。蓝念与褚河星匿名开办了一个新的月刊,上头专门请了写手,连载些“爱情故事”,无外乎是儿女情长、虐恋情深的故事,褚河星还从褚襄哪儿学了不少标签分类什么“都市恋情”、“职场精英”、“科学幻想”办得有模有样,除了他们自家的写手,还接受投稿,稿费颇丰,虽然不少老先生气得不轻,说他们玷污文学,胡闹文字,是对文章学问的不尊重,但奈何有市场,能满足大众需要,每一期都卖脱销。
当下最火的两篇故事,一篇是帝都赋,另一篇叫漠北风云录,在这年代,连载绝对是新奇事物,每期发行都有大批忠实粉丝追看,军中也不例外,所以褚襄第一次从朱九那里拿来一本,很是好奇,不过他一翻开,收藏这两本书的柳莺啪叽一下就跪了。
褚襄“”
帝都赋听上去像某种纪实类,讲帝都风土人情之类的,但褚襄一看,只见他翻开那一页赫然写着
“好一双有情人,手儿相牵,便是巫山云雨不可辜负,恩爱情长缠缠绵绵,唇齿交缠,就在这偌大个后花园里,除去衣衫,两两相拥”
褚襄脑子嗡了一下,只看书里这“除去衣衫,两两相拥”的主人公,一个叫褚镶,一个叫蓝绝,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换成同音字便猜不到本尊是谁了吗
唐国民风已经如此开放,可以随便写国主为主角的小黄蚊了褚襄翻来看去,只见后头用了足足三十几页,详尽描写他与国主是如何“共赴巫山”的,而且他们两个初次成事,竟然是在帝都的清荷长公主府后花园
“那上都贵族的春宴,满耳灌的都是些靡靡之音、慵懒之词,叫人好不无聊,哪有眼前这妙人吸引人”
所以按照作者描述,他和蓝珏,在春宴相逢,对贵族们奢靡的生活感到厌烦鄙视,并且蓝珏试图将南境灾情讲给他们,却遭到无视到此为止,竟然还意外地符合事实,只是再往下,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所以。”褚襄总结,“蓝珏一身抱负无处施为,一心忧国忧民无人理解,独自从宴会现场溜到后花园里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