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劳什子玩意儿, 是要宣传什么”蓝珏大为恼火地拎起一张来, 只见那上头的图画勾勒精细逼真, 工笔细描,画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银鹰正一个个哭丧着脸,拿着彩墨,在给图画上色做彩印。
一个新加入的银鹰委屈地说“科学院什么时候把他们说的印刷机做出来,就不用我们在这里亲自刻板印刷了, 印这东西实在是”
朱九百忙之中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年轻战士立刻改口“真是太必要了, 先生英明神武,断定敌人疲于征战, 内心肯定脆弱不堪,我们只需要抓住这个弱点,进行心理战术, 一定能有效降低敌人的士气”
“用春宫图降低敌人的士气”蓝珏冷冰冰地问, 抖了抖手里的纸张, 于是那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便跟着耸动起来,吓得离得近的银鹰们集体捂脸。
朱九面对质问,哆哆嗦嗦地举起一沓不同的纸张,禀报这里有各种内容的您看这个是最普通的一男一女的,这里还有男男的、女女的、多角色混搭的“国主恕罪”
蓝珏的脸色吓得朱九脱口大喊, 手语都忘了比。
“这都是褚先生画的”
“回国主, 是褚先生找临城君报社里的撰稿人画的听说是几位画工极为出色的娘子, 她们还专门成立了画社, 当年当年疫病防治的宣传册子,也是她们给画的封图”朱九一紧张,据实招供,“您和褚先生的义妹星小姐便是这画社负责人,还有大漠来的苏玛姑娘,一并操办。”
银鹰们忐忑地看着国主,便只见国主脸色阴沉,一张一张翻看了那些图,然后一样拿了一张,转身走了。
“咱们还画吗”不知谁小小声嘀咕了一句。
朱九瞪着眼,故作凶恶地回头打手势都给我打起精神,争取晌午前画完,赶快交给飞艇队去散发,千万别再让国主看见了
蓝珏是一脚踹开褚襄的门的,门里正翻看东西的褚襄却波澜不惊,谢知微一早便给他说了蓝珏要来,褚襄就低着头乖乖等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不假,褚襄摸摸自己的老腰,揉揉还在隐约抽紧的大腿,根本连站起来都懒。
啪一沓纸拍在褚襄面前,入眼便是四只纠缠在一起的大白腿。
蓝珏咬牙“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褚襄噢了一声,道“我也说了,这姿势要求太高,一般人着实做不了,就说这腿抬的高度,哪里是寻常身子骨的男人能做到的,但画手姑娘讲了,这是艺术加工,想象的画面更有张力,若都和现实一般无趣,谁还看这些玩意儿”
他说完,屋子里响起后槽牙摩擦的声音来,褚襄一抬头,看见一个黑云压顶的蓝珏。
蓝珏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如此说来,你便是觉得与本王行这事是无趣的了”
褚襄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君上”
“本王瞧着这姿势的确不错,本王的国师也非寻常普通人,确实是可以一试”
褚襄的大腿根儿随着这话狠狠地一抽紧,吓得整个人都软了,忙求饶“别别,君上这次饶了我吧,臣口无遮拦,讲的都是胡话”
瞧他眼神飘忽,极为畏惧地偷偷瞄向自己下半身,蓝珏顿时心情大好,又回忆起昨日褚襄确实连哭着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只是嘴上说说过瘾,吓一吓他罢了。
但蓝珏也不是专程跑来问这事儿的,他的确是不太明白,这种春宫图能有些什么用途。
于是褚襄便解释“这只是一部分,是臣觉得,这类图不好让普通战士拿去传看,才喊了银鹰来弄,这里还有,更多的都是普通图画,以家乡美景、美食等为主题,旨在引发敌人思乡厌战情绪,好动摇军心,降低他们士气的。这些春宫只是小部分,行军打仗最讲的是纪律,所以队列里岂能日日饱暖思这些图,便是拿来扰乱他们军纪的”
是以那些图画得香艳无比,姿势豪放又热辣,褚襄又让那些画手画得极其写实,并非古代人习惯的那种点到为止的写意画,所以看上去格外让人脸红心跳。
“原来是这样。”蓝珏点了点头,认为褚襄所说的确有道理。
但他想了想,又说“不知能不能再印一批,着重讲些我们唐国新政之后的变化,山好水好人好地给他们画一画,用以劝降”
褚襄闻言笑起来“臣也是这样想,只是与潮州营几位将军说过,他们皆说国主不喜投降之辈,这宣传单印下去,也是不小的成本,若是国主并不喜欢敌人投降,那印起来就毫无用处了。”
蓝珏摇头道“不,我不喜怯懦畏战之辈,这是真的,但只针对敌人。我欲逐鹿天下,我的敌人,只是那些与我一样谋求帝王之位、或者追名逐利、追求权力的人,而不是普通军士。更多的人在这场权力的怒潮里,只是随波逐流罢了,若是愿意改弦更张,归顺与我,那岂不是比我将他们全数杀了好太多”
“是,您说的对。”褚襄欣慰地点了点头,“我这已经准备了这种劝降的宣传图,这就让下面去印。”
两军对垒,营帐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