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五阿哥晕厥,四爷叹口气,却没去看。
只是叫苏培盛去安慰一下。
五阿哥醒来,满心惶恐,他生怕下一刻,皇阿玛就要叫他也死了。
或者是赶走他。
时至今日,当年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没了,他虽然与皇后不亲,但是也是亲额娘。
也不喜欢外祖家,可那是他的依仗。
如今,依仗没了,额娘死了。
他如海中浮木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培盛耐心安抚,五阿哥笑的勉强,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最后还是雅利奇叫人教导他奶娘。
奶娘端着药汤进来“阿哥喝药吧。”
“我还喝药做什么就这么去了不是干净些”五阿哥小小年纪,却有了这个心思。
吓得奶娘险些跪下“我的爷怎么能这么想这么想是不孝”
五阿哥不说话。
奶娘将药汤放下叹气“阿哥爷不是小孩子了,也该明白道理。戴荣获罪不冤枉。皇后奶娘也也不冤。要不是因为阿哥您,皇后奶娘此时哪里还有体面的身后事皇上一心为了您,这才忍气吞声的。您不能只想着额娘,不想着皇阿玛不是”
五阿哥咬唇“我哪里不想着只是只是他们做了这些事,我却如何立足呢”
“如何不能立足阿哥先是皇阿哥,然后才是戴荣外孙不是何况,您是君,那是臣,何况还是罪臣。便是他们不管做了什么,皇上没说您的不是,您就是尊贵的皇子。岂有皇上还没说什么,您自己倒是不尊重了的”
五阿哥不说话,只是低头垂泪。
“好孩子,奶娘陪着你呢。快喝药,小小年纪的,要是落下病根不是自己受罪听话啊。”
五阿哥抱住奶娘无声哭起来。
奶娘也是心疼的,果然贵妃娘娘这些话倒也有用。
依着她,是不敢说皇后不是的。可见不说也不成了。
好歹是哄着五阿哥喝了药躺回去,雅利奇听了也放心一些。
四爷如今正不想面对呢,但是也担心着,要是五阿哥真有个好歹
雅利奇也不忍心,一个孩子,犯不着叫他受罪。
比皇后出殡来的早的,自然是弘晖的大婚。
虽然是热孝中,但是嫡长子大婚哪能轻慢
一概准备的东西也准备了两年了,最后就是嫁衣赶了一下。
不过也是缩放,而不是绣花赶制,不然那可真是来不及。
正月二十八,纽祜禄氏进了皇家。
阿哥所里热热闹闹,弘晖接了亲进来,皇子们,大臣们,所有宗室们都要来贺喜。
因为皇后仙逝,这边还是多少避讳一点,但是阿哥所弘晖的院子里却很是热闹。
哪怕进门之后就要换上孝衣,但是也不妨碍新娘子毕竟是进门了。
这一来,弘晖安心,纽祜禄氏一家子也安心了。
掀了盖头,弘晖很满意的看福晋。
纽祜禄氏害羞的道“爷。”
“嗯,委屈你了。”弘晖道。
因为毕竟是热孝中,可以大婚,但是还是要避讳的,所以很多事不能做。
比如圆房,不是说非得孝期满了圆,但是今夜就圆的话,明日就不好看了。
“能嫁给爷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委屈呢。”纽祜禄氏害羞道。
弘晖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想,他会跟福晋好好过,只要福晋心思正,他就宠着她。生儿育女,好好过一辈子就好。
福晋也看弘晖,心想都说大阿哥毁容了,哪里就毁容了。
那么个疤而已,又不碍事,还挺有男人味呢。
一颗少女心都软了。
于是伸手摸了摸弘晖的疤痕“爷疼吗”
“都多少年了,不疼,难看吗”弘晖握住她的手。
纽祜禄氏脸红透了摇头“不难看,看着就很爷们儿。”
弘晖失笑,索性笑出来,还能得这么一个评价,这可真是始料未及了。
弘晖大婚,四爷赏赐颇多。
次日里,太后就传话如今非常时期不必里请安了。等过些时候再说。
毕竟皇后还在那停着呢。
弘晖大婚后,被关了半个月的戴荣一家终于迎来的末日。
之前就是怕冲撞了弘晖的大婚,四爷才忍住没杀人。
不过,半月功夫过去,戴荣家里的旁枝都被抓了。
菜市口,戴荣父子几个跪着,半月牢狱生涯,加上心里的害怕后悔,已经折磨的戴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今日还要处以极刑,凌迟啊。
那可是三千六百多刀。
他曾是国丈,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可也真是叫人唏嘘。
事到如今,求饶也没用了,只是到了这会子,只想求个速死。
可也不能。
四爷这口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