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朝他挥了挥翅膀,语重心长的嘱咐他道“别忘了你还欠我那么多迪化值,要好好努力攒迪化值还债啊。”
眼看凤凰的虚影毫不犹豫的从视野里消失,陆宜修彻底打消了对系统的期待,相信系统能解决问题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我得自救
怀揣着坚毅信念的陆宜修拖着病体翻遍空旷的“家”,最后在满身灰尘中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一穷二白”小偷来了都得给他捐款。
他方才肉眼所见的那几件东西就是他全部的家产,至于钱这种硬通货不存在的。
陆宜修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一睁开眼就躺在床上因为没钱治病。
哦,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没钱治病
陆宜修捂着肚子,楞是在屎臭味里,嗅到了远处传来的食物气息,他咽了口口水,肚子叫的更起劲了。
昨天的我对宴会上的山珍海味爱答不理,今天的我在屎臭中馋到流口水。
人生,多么反复无常又多无理取闹。
陆宜修缓慢推开自家大门,欣慰的发现它甚至没有上锁的功能。
伴随着大门徐徐打开,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陆宜修面前敞开。
破旧矮小的房子一幢接一幢,拥挤的沿着破旧街道摇摇欲坠。
“你家的屎倒在我家门口了没看见你脸上那两窟窿是用来出气的”叉腰站在路口的大妈唾沫横飞,朝另一家指指点点。
破旧的路旁有人躺在随意铺就的稻草上,苍蝇和蚊子绕着他们飞舞,一直竟分不出这是尸体还是活人。
满脸疲惫的行人像压根没看到他们般,匆忙朝道路尽头走去。
陆宜修找到了臭味的来源道路对面的沟里堆着满满当当的天然化肥,当然,路边也能看到不少。
陆宜修站在门口,肚子依旧叫的很欢,但在颇具冲击性的这一幕前,他突然就不饿了。
他刚刚被自己的贫穷所震惊,推开门后才发现,原来他也没那么穷好歹他有房子虽然破得直刮风,有家具最值钱的恐怕是他躺的那张床,还有件换洗的衣服虽然颜色非常可疑。
“小路,你起来了”骂完街的大妈跟站在门口的陆宜修对上了视线。表情一变“你能下床了谢天谢地,看来你的病好了。”
她挤出笑容,快步走向陆宜修,大手推着他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不是说有招工的机会吗”
陆宜修茫然的被她推到了路上,脚下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几坨“陷阱”“招工”
“纸盒厂招工啊,你病傻了那可是一个月两铜币的工作呢,要不是你认识几个字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呢,”大妈又推了他一下“你不会病到忘记纸盒厂在哪了吧沿着这条路往下走,一拐弯就看见了,快去”
被大妈有力的大手一推,陆宜修不由自主的迈动脚步,晃悠悠的沿着道路走去。
路边躺着的人随处可见,麻木前行的路人脚步匆匆,骂街声此起彼伏,孩子的哭声尖锐刺耳。
笼罩在此处的贫穷真实的让人恐惧。
陆宜修的脚步慢了下来,身体的虚弱再度涌来,饥饿和病痛正在这具身体里肆虐,他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完了怕不是要撕卡
这个想法划过脑海,黑暗就吞噬了他。
微弱的光,食物煮了许久散发出的淡淡香味
再度睁开眼时,陆宜修几乎怀疑自己身处天堂他不饿了
“别动,你还没吃完,”一个女声道“你好些了吗”
陆宜修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嘴里含着一根粗糙的吸管,稀得像水般的粥通过吸管滋润饥饿的肠胃。
烛火照亮了他所在的这片空间。
稻草铺了满地,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病痛的呻吟和饥饿的哼哼声到处都是。
皮包骨的小孩穿梭在人群中,查看地上每个人的情况,察觉到陆宜修的视线,他扭头看他。
他的眼睛大的离谱,笑容却清澈的足以让人自相惭愧。
陆宜修挪开视线,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女。
她捧着碗,担忧的注视着陆宜修,察觉到陆宜修的疑惑,解释道“有人看到你昏迷在路上,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陆宜修“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的家,”大眼睛的小孩从少女身后探出头“也是死者的安息之地。”
“别吓到他,”少女对陆宜修解释道“这后面是乱葬岗,买不起坟墓的人最后都会来到这里。”
所以把他带来的那个人,不是好心带他来看医生,而是来给他收尸的
“啊”躺在稻草上的人中,忽而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嚎叫。
声音嘹亮的穿透夜空,回荡起凄厉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像一个不详的征兆,让人心慌意乱。
少女和小孩急忙赶了过去。
小孩熟练的翻着对方的眼皮,检查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少女握住对方的手,满脸担忧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