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我”
她话中似透着恨意,可余了,却是说不尽的委屈,她堪堪垂下眼睑,紧咬唇瓣,不再说话。
女子在无声地哭,手背上落了滴泪,冰冰凉凉的,可那刹那间,却似砸在了付煜心中,有千斤重,让付煜整颗心都沉甸甸的。
这整件事,背后之人想要针对的,都不是大皇子。
而是姜韵。
她想致姜韵于死地。
若付煜有一点不信任姜韵,那她就可以用这种手段,让付煜亲自处死姜韵,打断姜韵所有退路,叫姜韵陷入绝境
一年前,姜韵四面楚歌,被逼得离府,险些身死火海。
一年后,她才进宫,就受这般大礼。
付煜也想问,难道她们就真的容不下姜韵吗
殿内静得落针有声,淑妃跪在佛堂,不吃不喝几日,走路都有些不稳,她早上喝下了安眠药,适才才被叫醒,她几步上前,拉住付煜衣袖
“皇上是谁谁害死了阿铭”
张盛不敢耽误,将供词呈给淑妃。
淑妃看清供词上的人,也怔住,和姜韵同样的不解
“怎么会是她”
有人眼尖,看见了供词上的余贵嫔几个字,顿时大吃一惊。
余贵嫔向来就顾着吃吃喝喝,顶多和旁人有些小事的摩擦,虽位份挺高,但后宫却没几个人将她放在心底,这次大皇子事件,她们把所有人都怀疑了遍,也没有怀疑到余贵嫔身上。
倒是淑妃身后的安铀忽然想起来
“娘娘,您可还记得,半年前,阿秀打破御赐之物,是余贵嫔在中作证,说和阿秀无关,娘娘才放过了阿秀”
打那以后,阿秀就忽然开始勤奋,甚至频频在娘娘眼前露脸,内殿的那个空缺,就很快被阿秀补了上来。
一个奴才,淑妃自然记不清,但安铀提起来后,淑妃总算有了点印象。
她脸色大变。
居然是她亲手将这个祸害提拔进内殿伺候的
余贵嫔
淑妃抬眼四看“余贵嫔呢那贱人在哪”
姜韵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眸,她捻着手帕,擦了下眼角,动作十分自然,连一直关注她的付煜都没察觉到不对。
付煜抬头,拧眉
“她人呢”
后宫所有妃嫔都到这里了,只差一个余贵嫔,尤其是供词还是她的名字,如此一来,她就格外显眼了。
立刻有奴才要出去找余贵嫔,不过人还未出大殿,就见有人慌乱跑进来
“皇上各位小主,余贵嫔落水了”
淑妃悲恸之余,讽刺地呵笑出来
“落水从巧珑轩到凝华宫的路上,何处有水”
“明知阿秀招供,却在这时落水,莫不是做贼心虚,想借此逃脱”
那宫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余贵嫔不是在来凝华宫的路上落水的”
他小心翼翼觑了眼贤妃。
贤妃几不可察地轻眯眸,猜到了什么。
“余贵嫔是在碧月湖落的水,奴才等人打捞起余贵嫔时,她已经溺水昏迷了”
说句难听的,那就是出气多、进气少
姜韵轻眨了下眸子。
倒是不赶巧。
她也没想到,阿秀会在这日招供,她本来只想让余贵嫔吃些苦头,谁成想,赶上了今日,那可就得牵扯上贤妃了。
果不其然,姜韵的这个想法刚落下,就见淑妃的矛头忽然对上贤妃
“事情败露,余贵嫔却在第一时间去找贤妃,贤妃可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何”
姜韵第一时间攥紧付煜的衣袖。
她似有些紧张。
只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让付煜有些心酸。
这后宫中,贤妃和余贵嫔是唯二对姜韵释放过善意的人,若她们都要加害姜韵,那
付煜不忍再继续想下去,心中涩得难受。
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姜韵的手,眸底却是越发冷了些。
贤妃不慌不乱“淑妃为难本宫了,余贵嫔想做什么,本宫又不是她肚子中蛔虫,如何能得知”
淑妃哪里相信她的话
她就说,她和余贵嫔往日无仇无怨,余贵嫔为何要害她的孩子
但若是贤妃指使,那就对了
淑妃泪流满面,悔恨不已
“我不过劝你多花些心思在皇上身上,好以得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害了我的孩子啊”
她说的好听,但旁人也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不知何时,淑妃讽刺贤妃无子,贤妃恼羞成怒,才指使余贵嫔害了大皇子。
贤妃和淑妃积怨甚久,如此一来,倒也说的通顺。
付煜也看了一眼贤妃。
贤妃心中一凉,遂顿,有些苦笑。
她不是姜韵,哪怕是圣上摆在后宫的一柄刀刃,也得不到圣上的全然信任。
贤妃掀开裙摆,跪在地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