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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殷红顿时溢出来。
姜韵面无表情地按住那处伤口,两指之间顿时溢红,丝毫没有往日中在付煜前的那抹娇气怯生的模样。
指尖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疼,让姜韵有些陷入怔愣中。
她似恍惚间,打了个冷颤。
“贱蹄子,还当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呢来了这里,就给老娘乖乖听话,否则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头顶簪着金钗的妇人脸上透着凶狠,唾骂了几句,手上的小鞭子就要顺着打下来。
一旁的中年男人似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拦下她。
却被妇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啪得一声响,中年男人顿时消了声,可妇人却没放过他
“你还想替她求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地上的女子恐才岁的模样,她抱着头躺在地上,穿的衣裳单薄,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裹在身上,任由女子的鞭子挥下来,也一句不发,若非她疼得浑身皆打着颤,恐是妇人都要以为她死了。
妇人不屑道
“和她娘那贱人一样,小小年龄就会勾引男人”
说着,她拧住中年男人的耳朵,一边拽着他往外走,一边骂道“给我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
女孩渐渐听不清妇人的声音,她才放下抱着头的手,她透过拆房的窗户,将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月色上。
她浑身皆被辫子抽出伤来,只有脸上没有伤,许是她总护着脸,又或是妇人心中有所顾忌。
可她瘦得干瘪,看不出什么好颜色,只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叫人轻易看得出她是个美人胚子。
就如同她娘一般。
月色很浅,和她娘消失的那夜一样。
女孩拼尽全力,想要爬起来,可却只是徒劳。
她躺在冰冷冷的地上,直到半夜,柴房的门被推开,女孩模糊地看见一个人弯腰走进来,她打了个颤,似比刚刚被妇人抽鞭子时还要恐惧。
那人说了话,似透着心疼
“那死婆娘,当真下得了狠手”
他的手摸在了女孩的脸上,让女孩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似一条爬虫在她脸上抚来抚去。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发出动静,可中年男人却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齿道
“别不知好歹,主府中可不会接你回去了,你不想再像今日被关在柴房中,就乖乖讨好我”
他顿了下,才软下语气说
“总比你如今要好过得多。”
月色落在女孩子脸上,任谁都可看出她眸子中的空洞无神。
就在男人的手要碰到她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日里的妇人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她的那条鞭子,气得失去理智
“你个王八羔子”
中年男人被打得到处乱窜,不断求饶,些许鞭子落在女孩身上,传来刺骨的疼。
可即使如此,女孩却是扯出一抹笑。
妇人似乎看见了她的笑,手上动作顿住,她有些不自然,骂骂咧咧道
“被打傻了不成”
可她却不敢再下手,拉住中年男人心虚地朝外走。
她敢对女孩动手,可若真让女孩死了,到时可不好跟主家那边交代。
旧伤添新伤,女孩却是疼得生了几分力气,她爬起来,一点一点朝窗户处爬,和以往多个夜晚一般,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你想什么呢”
一室的恍凉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破。
姜韵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和往昔,恍惚地回答“想出去。”
付煜倏地拧了眉心。
姜韵话落后,终于回神,她掐紧手心连忙站起来“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她朝外看了眼,眉梢顿时闪过一抹讶然。
外间夜色竟然都浓郁了起来。
付煜来了一会儿了,他推门进来后,就见女子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他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女子会给出这个回答。
“这里待得无聊”
姜韵怔愣了下,意识到付煜是因她先前的回答,才会有这一问。
稍顿,姜韵堪堪点头。
若不然,她不知该如何圆她的话。
翌日,姜韵起身伺候完付煜洗漱,付煜才走出房门,忽地转身,掀起眼皮子看向姜韵
“跟上。”
姜韵错愕。
往日付煜皆是让她不要乱跑,今日怎么会带上她
姜韵忽地想起昨日她和付煜的对话,那时付煜没说话,她还以为事情过去了,今日早上却是要带她出府。
见她愣在原地,付煜拧起眉心,似颇有些不耐
“不是说想出去吗”
姜韵倏地垂下头,遮住眸子刹那间的红。
许久,她堪堪抬眸,看向不耐的付煜,她笑得弯起眸眼,小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衣袖,软软糯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