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
贤妃脸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挖苦的不虞,她唇角抿出一抹幅度
“本宫可能天生子女缘浅,不比淑妃姐姐早早诞下大皇子,大皇子聪慧伶俐,让人看着就欢喜。”
若是旁人夸奖付铭,淑妃只会与有荣焉,可这话从贤妃嘴中说出来,除了让淑妃生出警惕外,再无其余感觉。
淑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贤妃看似温和不争,却比谁都心狠手辣
淑妃嘴角的讽刺早就消失不见,她眼神冰冷地看向贤妃
“真希望贤妃一直可以笑着走下去”
贤妃拢青丝,浅笑“承蒙淑妃吉言。”
口头之争,淑妃素来说不过贤妃,她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宫人离开。
连番被洛瑜和淑妃气到,锦绣咬紧了唇瓣
“娘娘就是脾气太好了,才让这些人都敢爬到您头上来”
脾气好吗
贤妃勾了勾唇角,谁知道呢
遂顿,贤妃扫了眼四周,不动声色眯起眸子
“余贵嫔呢”
锦绣还在气头上,被贤妃忽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愣,顿了下,才回答“奴婢不知,许是回宫了罢。”
贤妃弯腰进了仪仗,撂下一句
“余贵嫔素来和本宫形影不离,如今本宫倒是甚少瞧见她身影了。”
“待回了宫后,你去一趟巧珑轩,就说翊含宫备了绿豆糕,请余贵嫔来一趟。”
锦绣不解其意,却听得出娘娘对此事的在意,忙忙应了下来。
再说另一边,洛瑜顶着烈阳,脚步匆匆地往承禧宫赶,她未看路,险些撞上转弯过来的人。
幸亏玖春及时拉了她一把“主子小心”
洛瑜猛然退了两步,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抬眸就见眼前女子虽着华服宫装,却比其余妃嫔要利索简单不少。
洛瑜出身武将之府,对这般女子素来有好感。
可在觑见女子身后的宫女时,洛瑜眸子倏然一缩,恰好有宫人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余贵嫔主子。”
洛瑜顺势服身行礼,将那刹那间的眸色遮掩住
“嫔妾参见余贵嫔。”
余贵嫔行色匆匆,也未和她多说,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就带着宫女转身离开。
洛瑜站起身,盯着余贵嫔背影许久,稍眯了眯眸子,轻哼
“看来,这宫中所有的人都不可貌相啊。”
洛瑜被罚抄写宫规一事,姜韵刚起身,就传到了姜韵耳中。
即使被撤下了绿头牌,都未变脸色的姜韵倏然拧起眉心,刘福偷偷地觑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
“洛嫔主子也是听不得皇后这般说娘娘,娘娘可别生气。”
姜韵抿唇,她恹恹地耷拉下眼睑
“本宫知道。”
可正因为知道,她才拿洛瑜没办法。
洛瑜进来时,就听见这句,她好奇地问“晗修容这是知道了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姜韵忽然冷下脸,一动不动地看着洛瑜,洛瑜被她唬得稍愣,她有些委屈,倔道
“晗修容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作甚撂着脸色”
姜韵生平第一次尝到付煜的感受。
半是好气,半是好笑,额角一抽一抽地疼,须臾,姜韵抬手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
“皇后想说,就让她说去,你去顶撞她作甚”
洛瑜已经被玖春念叨了一路,烦不胜扰,又是委屈又是憋得慌“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就知怪我”
姜韵拿她这副模样,当真是半分法子都没有,只得软了语气,小眼神一睨,让洛瑜坐下来,才细声轻语道
“除了背后说几句,她还能做什么,偏生你正大光明地顶撞她,这不是将把柄落在了她手上,任她处置吗”
姜韵的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洛瑜听得心中升起几分古怪。
在洛瑜心中,姜韵娇气非凡,是要受她庇护的一方,如今姜韵的语气就和她每次冲动时,她娘亲教训她的语气一模一样,可不就让洛瑜觉得不自在
洛瑜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知道了,日后我忍着还不成”
她又不是真的蠢,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她未犯大错,皇后还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重罚她。
姜韵扶着额头,似被气得没话说,她脸色越衬了几分病涩的白,洛瑜看得紧拧起眉心
“我听你身边的人今日去告假了,当真是身子不适”
姜韵没看她,轻哼“再好的身子,如今也被气得不适了。”
洛瑜无语,却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恍若不知“既是身子不适,就得请太医好声调理,瞧你的脸色,我都怕一阵风来,就能将你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