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嫡子
身在皇室, 贤妃不得不对这句话多想。
自古立储君皆是立嫡立长。
贤妃不动声色地觑了眼姜韵,看来她们这位晗修容这次回宫所图甚大。
贤妃原本有很多话想问姜韵的,但此时却觉得没必要问了。
贤妃离开前, 只对姜韵说
“翊含宫的白银针味道一直未变,若妹妹还喜欢, 改日来翊含宫坐坐。”
早在王府时,姜韵和贤妃相熟, 那时姜韵怀孕不得碰任何茶水, 偏生贤妃一手茶艺甚香,姜韵曾道, 格外喜爱贤妃所泡的白银针, 即使喝不得,闻闻味也是好的。
贤妃这话既是在说,白银针未有变化。
也是在若隐若现地向姜韵示好。
越是听明白了贤妃的言下之意, 姜韵才越有些错愕。
贤妃得皇上信任, 身居二品妃位, 这满后宫比贤妃尊贵的, 一只手都可数清,这般情况下,若她是贤妃,必然选择明哲保身, 而不是掺和进她和皇后的纠纷中来。
姜韵搞不懂贤妃的心思, 也说不清该不该信任贤妃。
半晌, 姜韵稍垂眼睑“姐姐宫中的茶,妹妹也一直惦记着。”
不论什么原因,但送上门的助力,她没道理不要
承禧宫离御花园很近, 但也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红色甬道,仪仗被稳稳得抬起,姜韵抬手轻抚额,既是闭目养神,也是在想贤妃的态度。
忽然仪仗轻晃,姜韵猛地抓住仪仗栏边,才稳住身子,她脸色稍冷
“怎么回事”
抬杖的宫人劈里啪啦地跪了一地“娘娘恕罪是、是二皇子突然出现,奴才怕冲突了小皇子,这才惊到了娘娘,娘娘恕罪”
轰
二皇子,这短短的三个字钻进姜韵耳中,倏然让姜韵浑身僵住。
红色甬道中,宫人跪伏了一地,在一群人头中冒出一个小身影,矮矮的身子恐还未到旁人膝盖处,他扯着宫人的衣袖,蹒跚地在人群中到处跑,边跑边笑,末了,还躲在宫人身后,悄悄地探出头来,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睛。
刘福扶着姜韵下来的时候,察觉到姜韵的手都在抖。
姜韵几乎还未站稳,双腿处忽然被人扑上来,姜韵浑身僵住不敢乱动,那小人却十分放肆,抱着姜韵的腿,仰头去看,似是好奇,最终,他忽然冒了句
“抱”
脆生生地一声。
直接传进姜韵耳中,姜韵面对付煜时,尚游刃有余,可此时却没有忍住,眼泪倏然掉了下来。
她这一哭,将付泽吓坏了,迷茫地“哭哭”
刘福能体谅姜韵的心情,但也怕吓坏了二皇子,忙低声提醒
“娘娘,二皇子心疼您呢。”
这都不过是睁眼说瞎话,付泽才多大点,又不认识姜韵,哪里来的心疼
姜韵立即回神,垂眸就见付泽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不顾形象地蹲下来,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殿下是让我抱你吗”
她蹲下来,付泽还没有她高,小小的一团,圆润润的小脸足够看出他过得很好,但不知为甚,姜韵就是揪心的疼,尤其是听见付泽清晰地又说出“抱”时,越发觉得揪心。
姜韵手足无措地将付泽搂在怀里,在付泽看不见的地方,她无声地哭出来,泪珠不断地往下掉。
她倒底错过了多少
她的念儿都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
甚至,念儿都已经学会了叫母妃。
可这些,她都未曾参与过
不知是母子心意想通,还是血脉相连的原因,即使姜韵将付泽抱得很紧,付泽都乖乖没动,只是一脸好奇疑惑地打量姜韵,圆溜溜的眼中皆是陌生。
姜韵被这视线刺疼了眼,可她却舍不得移开视线,她抹了把眼泪,忽然想起什么,忙忙打量付泽上下,焦急地问
“刚刚可有碰到殿下殿下可有受伤”
她担忧则乱,刘福拦住她“娘娘,殿下无事,您别吓坏了他。”
姜韵的动作倏然僵住。
半晌,姜韵咬紧了唇瓣,将泪珠藏进眼眶,抿出一抹温和的笑“殿下身上可疼”
付泽年幼,根本听不懂姜韵在说什么。
他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一见他就哭,他好奇地上前一步,似乎觉得女人身上好闻,他忽然伸手搂住了女子的脖颈,就似往日搂着乳娘的脖子般,紧紧地不松手。
姜韵彻底愣住,根本不敢动,生怕吓着他。
刘福在一旁,却是眼睛一亮
“娘娘,殿下这是欢喜您呢”
“往日除了皇上和奶嬷嬷,殿下从不轻易亲近旁人,倒底是血脉相连,旁人比不得。”
不管真假,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