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土匪窝子”看着越清昀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才问道。
而越清昀却是一反常态的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越清昀才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黑云寨也是前几年才出现的。”
“里面很多都是当年的士兵。”
“士兵”这下子轮到柳霜若惊讶了毕竟她没有想到一个土匪窝,居然是当兵的建的。
可是这心中又是好奇了起来,这几年前当兵的人又怎么会上山建一个土匪窝呢
难不成像那林冲一样官兵民反,上了梁山。
“他们也是身不由己。”说到这里的时候,越清昀变得气愤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很。
这是柳霜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不过看见他这个样子,柳霜多少也能猜得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怕也不会很愉快。
“那山上的士兵都是梁王生前的部下,几年前的一场动
乱,梁王叔丧身,而肖氏一族却放出谣言,迷惑百姓,要流放他的这支军队而后他们逼不得已,便落草为寇。”说着说着越清昀竟是忍不住的捶了下桌子。
他很少会有这么情绪外泄的时候,今日也是在霜若的面前,若是其他人他定然不会如此,也只有在商洛的身边他才能感觉到安心。
“原是这样。”听他这么说,柳霜若也是大致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
她紧紧的握住了越清昀的手,双目紧紧的盯着他。
看着柳霜若那坚定,而又柔和的目光,越清昀也慢慢的平和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
“梁王叔待我如亲儿子一般,也是因为我,他才会丧命。”越清昀又继续说。
此时他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了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到处都是战士们的鲜血,他眼睁睁的看着疼爱自己如亲父的王叔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那浑身的鲜血,仿佛是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阿昀,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柳霜若急忙召唤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越清昀看着他那个模样,便知道他此刻应是
陷入了梦魇当中。
她很能明白亲人死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无力感,她也是亲身体会过的。
“过去了,霜若。”越清昀一把抱住了柳霜若,头轻轻的依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在那里喃喃道。
那一天是他的噩梦,是她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事情,他恨自己当时是那么的无能,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便也是那一次,他彻底的对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失望了。
他再也不想在这京城的漩涡中徘徊,便抽身离去,远离了这个地方,可是多年后他还是回到了这个让他无数日日夜夜从噩梦中惊醒的地方。
不过好在自己的身边,还有霜若。
“阿昀,阿昀,过去了,日后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柳霜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他。
此刻的他是那么的脆弱,仿佛就像走在悬崖边上的玻璃,一但坠落便会粉身碎骨。
可是在此刻她明白了为什么阿昀从来都没有动过剿匪的念头,而是任由着他们做大而不管。
“霜若,等处理完肖氏一族,咱们便回到小镇上,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好”越清昀突然捧起了柳霜若的脸,眼神很是迫切的望着她。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是这么的胆小,他很怕眼前的女子吐露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
“好,到时候还有爹娘小妹,所有人都会在小镇上。”柳霜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
眼睛里仿佛淬了钻石一般,一闪一闪的晃动了越清昀的双眼。
越清昀觉得自己仿佛从霜若的眼睛里看到了未来,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他和霜若在小镇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只有她和自己。
他实在是厌倦了这尔虞我诈的生活,每日在朝堂上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会的,那一天不会太远。”柳霜若轻轻的抚摸着眼前男子的脸庞。
看着他那神仙般不染世俗的容颜,他应当像真正的神仙公子一般逍遥于世,而不应该困在这座皇宫的囚笼里。
或许这都是宿命吧,柳霜若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信命,可是到了这个地方和遇到了这么多的人和事,让她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就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从来都没有想会遇到这个和自己一生相伴的人。
而越王府内的刑堂,却是传来阵阵的哀嚎声。
“啊啊啊你轻点啊兄弟。”竹涟被鞭子抽得上窜下跳的。
可是他这话一说完,这甩鞭的人却并没有下手轻一点,反而更加用力的。
他感觉自己气的内伤都快要出来了,难受的不得了。
自己好歹也是这刑堂的常客了,每次都会来,这位大哥当真是不近人情,一点面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