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是让二哥去吧,三哥认识百草堂的于掌柜,会更快一些,羽儿可耽搁不得了。”柳三刀面露不忍,背过身子去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毕竟自己的三弟可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两个感情甚好,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柳宝玉眼神呆涩着,瘫坐在地上,但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将手上的药方递给了柳三刀,声音沙哑的对着他说“二哥,羽儿就拜托你了。”
“三弟,放心吧,我去刘波家借了牛车,很快便会回来,羽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柳三刀脸上浮现着从所未有的坚定,说完便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文娘,带他们进来吧,外面湿凉,坐久了可能生病了。”菜花姨同样也很是不忍,看着瘫软在那里的柳宝玉和林氏,心中也是一顿感叹 毕竟这个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是这样。
她们这些同样都是做父母的,哪个不是盼着儿女好。
随即便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找了些丈夫以前在家的时候的旧衣上和自己的,衣裳拿去给柳宝玉和林氏。
又赶紧招呼着柳玉若去厨房里烧些热水,让他们洗漱一番,不至于一直这么狼狈着。
“哎真是造孽呀,你三叔那么好的人,怎就这么不顺呢。”菜花姨趁着他们都去洗涑了,便坐下来和文氏说了会儿话,毕竟这柳宝玉的一生倒真是颠簸不顺,先是摔断了双腿,后来儿子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个未知数,这农村的孩子本就不易养活,大多夭折。
“哎这次真的是我们家连累了三叔他们家,是我对不起白羽。”文氏本来就很自责,听见菜花姨这么说更是内疚了。
拿着帕子,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他们再来的,当时也是他们不在,三叔一家这才遭了殃,若是这白羽有事,那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这怎么能怪你们呢你呀,就是什么事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个老毛病。”菜花姨顿时不开心了,板着一张脸,数落起了文氏。
眼神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文氏很想反驳菜花姨,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什么这啊你想把这件事揽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在村子里的人可要戳着你们的脊梁骨了。”菜花姨只差没有指着文氏的鼻子骂了。
心中真是气极了,这都被老太太欺压了这么多年,都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菜花,这可怎么办啊”文氏听蔡花姨这么一说,顿时便有些着急了,眼神里尽是慌张,我本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现下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心下也是慌乱不已,只有紧紧的抓着菜花姨的双手。
她自己一个人被着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就算了,若是这全家的人都被戳脊梁骨,被村子里的人排挤,那霜儿和玉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呢,若不是因为自己,那她这辈子都没有脸下去见柳家的祖宗了。
“别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现在好好的照顾白羽,不要想些其它的东西了。”菜花姨拍了拍文氏的手背。
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这种事情毕竟也没有经历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文氏说。
“也好,诶呀这么这么烫。”文氏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突然惊呼了一声,床上的小白羽,全身通红,像个烧热的铁块一样。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文氏急得嘴角都要起泡了。
“别急,快,去把那边桌子上的盆子端过来,刚才李大夫吩咐过,要用着冷毛巾给白羽,擦拭身子。”苏菜花虽然也是急的不行了,但她很快便沉下心来,想起了刚才李大夫的话。
文氏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旁边的桌子前,本来是想把盆子给端过来,却没想到一时没有注意,绊到了桌子上,顿时盆子和人都摔了出去。
“诶呀你慢些,有没有摔到哪。”苏菜花顾不得别的了,赶紧上前扶起了地上的文氏。
“没事,菜花别管我,你赶紧去,井里面打着凉水来,白羽要紧。”文氏疼的直裂牙,但是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紧紧的皱着眉。
“那好。”苏菜花看着没有多大反应的文氏,便以为她没有什么事,毕竟这乡下人家磕磕碰碰也是很正常的,两下权衡了一番,一下子便就没有再去管她了,赶紧去井里打来凉水,给床上的白羽降温。
看到苏菜花出去了,文氏这才费劲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了床边,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喘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刚开始她还并不觉得有这么痛,可是现在疼痛却是越来越显著,疼的她额头上一个劲儿的冒冷汗。
“文娘,你真是怎么了。”柳三刀从镇上抓完药回来,连口水都没有喝,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床上除了他的侄子白羽,还有自家媳妇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