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吗”
长老忙忙摆手“家主所言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楚家是家主的楚家,是嫡脉的楚家,与我们一群老不死有什么关系呢”
楚渊怎么也想不到他说过的话会反过来狠狠打自己的耳光,气血上涌之下,差点原地气晕过去。
长老摇了摇头“比起楚家受制于人,我们一群老不死的,更怕自己要受制于家主呢。”
说到底,趋利避害本是人的自私天性。
楚家中人只是把这自私丑恶的一面更详尽表现出来而已。
楚渊气到脸色绛红,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恰好天外有长枪飞来,枪尖烁烁如流星,枪势震震如疾风,白家家主的大笑声横贯屋宇“来,接我一枪”
金丹期的全力一击,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楚渊再气也得收敛心思,悍然出掌迎上
两人灵力对撼之间,仅仅是逸出的余波,所到之处便摧枯拉朽成了一片狼藉,辉煌如画的楼阁荡然无存,唯有碎瓦积土成堆寂寥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
楚渊不知是不是发了疯,竟站在残垣断壁上狂笑起来
“你们背叛我了也好,楚家不需要你们这种心怀二心的祸害”
“至于你”
他斜睨白家家主,手指过处露出一片完好无损的阵符纹路来。
阵纹线条古拙,玄妙无方。
“我楚家一族的护族大阵便掩在我书房之下,有阵法在,合该是你今天把自己人头送上给我”
“阵法以楚家后人精血启动”
楚渊拿出小刀,预备逼出自己的精血,眼底现出无尽的贪婪之色,握刀的手亦是兴奋得微微颤抖
“只要我的那么一滴精血,今后饶州,就是我楚渊一人之天下”
白家家主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楚家三位长老嘴唇动了几栋,却都默然无声。
他们不曾想到楚渊竟会留有这样一手,且在多方探听之下均不见端倪。
众人心情跌到谷底,想法居然出乎意料的一致
这回完了。
这时候,一道凉凉的嘲讽声传来。
语调不轻不重,却分外有力度,仿佛是能在翻船溺水时,将人牢牢从海面上抓起的一帆孤舟
“啧啧啧,没见识就是可怜,区区一个饶州霸主,瞧你兴奋成什么样子。”
是谁在坏他的好事
楚渊大为光火,往出声的叶非折那边走了一步“你别以为仗着一张脸就能在我面前为非作歹,等我称霸饶州,美人一抓一大把,不缺你一个”
他盛怒之下未曾发觉,自己离阵纹中心远了一步。
叶非折不冷不热道“真是多谢你手下留情。”
倏忽间,他手下抓起一个方才混战中受伤的楚家子弟,用力狠狠将他往阵纹那边推了过去
叶非折下手极快,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楚家子弟已在阵纹边上站定,并呕了一口鲜血出来。
好巧不巧的是,叶非折方才在他背后一拍,恰是助他化了淤血,把梗着的一口心头精血吐出来,溅在阵纹中心
也就是需要用楚家子弟以精血激发阵法的地方。
阵法亦是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既然那个无名的楚家子弟头一个用精血激活阵眼,楚家家主一时三刻之间,是不用指望了。
楚家家主的长笑戛然而止,表情一时可以称得上是滑稽。
在场的人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唯独叶非折老神在在,不忘一把拉回那名子弟,手指不着痕迹拿捏住他的要害,语气轻柔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一口血毁了楚家家主苦心经营,饶州霸业,你对得起他吗”
楚家子弟“”
明明是你推的我,你让我吐的血,这和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字字一句句都化作了响亮的耳光打在楚渊脸上。
“怎么可能我的楚家,我称霸饶州的大业”
楚渊死死盯着阵纹,眼球几乎要脱框而出。
他盯着盯着,抬手捂住了脸,声音不甘凄厉极了,像是挣扎出地狱的厉鬼“怎么会全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毛手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家的长老,白家的家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家镇族的阵法,楚家家主的宏图霸业,就毁在一个修为全无的炉鼎随手一推,毁在一个普通子弟的一口血上
这是何等荒唐的笑话
“最后你一心想要的不是还是毁在你看不起的人手上”
叶非折冲着楚渊一笑,唇边绽开的颜色亮得晃眼“哦对,似乎是叫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家主说是不是”
楚渊觉得不用白家家主出手,自己就要被叶非折气得命不久矣,不久人世。
叶非折“话呢,不能乱说。家主你要是不在长老面前说你给阿佑下了药,也许长老就不会背叛你。你要是不在我面前说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