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之喘了两口气,宋易忽然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鞋子掉了,衬衣落在地上,胸衣被他勾了下去。
进卧室的时候,悯之抱着他的脖子,说可不可以不开灯。
他拿舌头舔她耳垂,往她耳蜗里轻轻呵着气,撩拨味儿十足地说着,“依你。”
悯之被他放在床上,翻着白眼说他可不可以不那么风骚,他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脱衣服,悯之闭着眼,听见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听见他解皮带扣的声音,听见他轻微的一声笑,然后身上慢慢有了重量,他推着她的手举到头顶,沉沉压过来。
像一头野兽缓慢地撕咬它的猎物。
悯之被扼住了命脉,一动不敢动。
宋易的身体也像野兽,凶猛,矫健,蓄势待发。
悯之还记得去年年夜的白天,他们要去半山的别墅那里过年,她来找他,给他拿隐形眼镜的时候,看见他床头柜里的安全套。
然后在这个冬天,开封了。
他戴了下眼镜,还去确认了眼保质期。
悯之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漫天风声,忽然笑了,“你看起来真的很变态诶。”
他说是吗
“你要不要试试更变态的。”
悯之笑着躲他,被他按在地毯上。
翻来覆去。
悯之回家的时候,是下午,她从没有一天可以睡到下午的。
中途的时候其实醒过,洗了把脸,宋易煮了点粥,悯之穿着他的运动长裤和圆领的套头卫衣,因为长,袖子裤腿都挽起来好几折,她从后面抱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这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她觉得挺美好。
然而宋易把她翻过来,扣在了台子上。
要她。
悯之觉得两个人好像疯子。
沙发厨房卧室浴室还有柜子
都不放过。
像个第一次玩玩具的小朋友,不玩到腻不罢休。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
悯之睁开眼,晃了晃脑袋,不知怎么脸皮就开始泛着红。
那画面挥之不去。
他把钱递过去,然后推门下车。
外面风依旧很大,大晴天,但冷得彻骨。
她把围巾往脸上拉了拉,走回了小区。
推开家门的时候,她祈祷家里没有人。
妈妈这时候应该在大学里上课,讲复杂的外科知识,爸爸最近有拍摄。大哥哥半休息半工作状态,但回不了家应该,二哥哥还远在国外游历。
都不在家才好,这样就没人发现她里面套了一件宋易的卫衣了。
她的毛衣被某个暴力的男人给扯得完全不能穿了。她本来不想穿他衣服的,他硬套给她的,告诉她没关系,外面套着外套又看不见。
悯之推开门的时候,家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猫咪的叫声都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去换鞋。
然后踏过玄关的短廊后,现实告诉她什么叫高兴的太早。
她直接僵直在原地。
舅舅舅妈爸爸妈妈大哥哥二哥哥思思表姐还有外公外婆,九个人,九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她。
五只猫,一只蹲一个膝盖都蹲不完,怪不得没有一只来迎接她。
悯之艰难地扯了下唇角,“我回来啦你们好二哥哥你什么回来的啊”
“昨晚。”二哥哥简短地回答,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思思表姐幸灾乐祸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哥哥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来,欲言又止。
爸爸喝茶的动作显得凶狠且进攻性强烈,舅妈在拍妈妈的肩膀,外公戳了外婆一下,外婆半是尴尬地笑了笑开口“悯之啊”
悯之点点头,脑子里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地搜寻所有有可能露馅儿的信息,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吧
悯之乖乖地叫了声,“外婆。”
外公咳嗽了声,“找个时间把那个男孩子带回家再吃顿饭吧大家坐一起聊聊。”
悯之紧张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大拇指,又怂又大胆地问了声,“嗯”
思思表姐好心提醒她,“你二哥哥昨晚的飞机,宁宁去接的。”
悯之“”
是谁说昨晚和宁宁一起睡来着是谁
人,果然不能撒谎。
冬天的第一场雪的时候,宋易和陆家正式见了一次面,那天他穿着正装,提了好多的礼物,他进门之前,深呼吸了两下。
对着出去接他的悯之说“这次,是打是骂,我都认了。不亏。”
悯之踹了他一脚,“什么啊”
这次会面,大约相当于两家坐在一起讨论一下两个孩子的未来。
但宋易孤家寡人,他独自面对悯之的一大家子,显得有那么点儿的可怜。
陆季行都不忍心怼他。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