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卯师尊将他们带到昆仑山,让弟子安排住处,便离开了。
两个小孩儿默默跟在白衣弟子身后来到屋前,那弟子也不是很热情的人,说待会送饭来。
便也转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冉徽何和秦郁,冉徽何还在呜呜哭着,想到阿娘去世,自己就一个人了。
他更是悲从中来。
秦郁小小瘦瘦的身板站得笔直,他对冉徽何说“哭有什用,哭了你娘就能回来吗”
冉徽何泪眼朦胧抬头。
他用胖乎乎的小白手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郁哥哥,可我心里很难受”
秦郁嘲讽笑了“幼稚。”
冉徽何傻傻地看着秦郁,似乎不明白秦郁为什这说,明明他们两个都是八岁呀。
他怎么就幼稚了。
秦郁没理冉徽何,他走到桌边摸了摸桌子,灰很少,来经常有人打扫,他坐了下来。
低头打量自己。
身旧衣,已经洗得发白,这是用屋里大人的衣服做成的,他的疯娘自然不会给他缝。
是他学着别人缝的。
所以整体的造型就看起来很滑稽,上面还有不少破烂补丁,那线头看起来就像蜈蚣似的。
秦郁抿紧了唇。
以往他并不在意这,也没把村里的小孩当成玩伴,毕竟那些小孩儿天真烂漫,实在太幼稚了。
他不屑和他们一起玩。
今天那好得像神仙样的青卯师尊向他的时候,目光在他的衣服上停顿了片刻。
虽然很短暂。
但秦郁注意到了。
那一刻他从来没有过的羞耻心和浅浅的自卑瞬间湮没了他,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他缩了缩脚。
清卯师尊干净得犹如雪山上的莲花,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丝泥土都不曾玷污它的圣洁
自己呢。
是肮脏的泥土。
个天上。
个地下。
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绪回笼,秦郁抬头环视屋里,发现床上叠着白衣,于是走过去摸了摸,打开了。
大小正合适小孩。
秦郁有点疑惑,在清卯师尊带他们来之前,应该没有人知道清卯师尊会带两个小孩回来。
可却准备了衣服
还是说,这房间原来的主人是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小孩,所以衣服齐全,桌椅还这干净。
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秦郁立马缩回手。
他转身向门口,发现是刚才引路的弟子,这弟子端着饭菜过来,走到桌边放下“你们来得巧,最近正好是昆仑山选新弟子的日子,明天就有宗门大比,喏,你们这房间也是给新弟子准备的,刚打扫干净。”
冉徽何怯生的。
他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引路弟子又说“昆仑山从不留外人居住,既然清卯师尊带你们回来,想必是想收徒的。”
“明日大选。”
“有几百人参加呢。”
“若是资质太差,又没本事,就只能做外门弟子了。不过闻名来的小弟子多数都是一小千金小公子,受不了外门的苦,自然就会回去。外门弟子就是做扫地煮饭之类的事,比较杂,对修行没有什用处。”
“你们若无去处,又资质差,就只能当外门弟子了。”
“今晚好好休息吧。”
他简单地把地点告诉两位只有八岁的孩童,又说了关于灵根的测试,这才收了餐盘离去。
冉徽何听得懵懵的。
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郁哥哥,你听懂了吗。什外门呀,还有宗门大比咱们以后是不是要扫地煮饭”
秦郁将刚才听到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了遍,确定无误,这才向冉徽何,说了句不知道。
然后坐在桌边。
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秦郁冷淡的态度让冉徽何下意识不敢多问,他也凑到桌边,开始拿着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吃着又掉起眼泪。
“如果娘在这里就好了呜呜呜我不要扫地煮饭,娘以前说给我盘个店当掌柜”
“你还吃不吃”
秦郁踢了下他板凳。
冉徽何吓得立马闭上嘴。
第二天,秦郁起得很早,昨晚那引路弟子给他们送来了热水,他洗了个澡,换上了衣服。
冉徽何也换上了。
冉徽何和秦郁站在一起,明显就是两个极端,个白白胖胖,眼神茫然,就像小玉童一样,另一个
面黄肌瘦,眼神阴郁,板着张脸。
他们都穿着干净洁白的衣裳。
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惹得周围的孩童歪头打量,眼眸好奇,冉徽何咧开嘴露出可爱的微笑。
秦郁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