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床上的青年慢慢睁开了眼睛,好半响元矜才回神,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乱动。”
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开门的“吱嘎”声,元矜抬起头看向门口,就见席瑞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元矜愣了下。
直到席瑞喂他喝药,他才反应了过来,微微张口,那苦涩而黑稠的药滑过喉咙流了下去。
席瑞一勺一勺喂着。
元矜盯着席瑞的脸发呆。
“看什么”药已经喂完,席瑞把药碗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
元矜偏头轻咳一声。
席瑞习以为常地伸手替元矜掖了掖被子,元矜视线落在他手指上,慢慢移到男人的脸上。
他轻问“公公不生气吗”
“你指的哪件事”
元矜说“玉琅救了三皇子。”
“是挺生气的。”席瑞沉默片刻,这才说道。
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静静看着元矜“三皇子被刺杀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是皇子们的内斗。凭运气、凭实力、凭背景等等,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只要最后的赢家能落在头上就行,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其他人皆是棋子,被利用被舍弃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做什么要去掺和”
元矜轻声笑了“原因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席瑞捏紧了拳头。
“若只是为了报复燕司齐,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以后你不要再提关于扶持三皇子的事情。”
燕司齐在他席瑞眼里不足为惧,正是因为运筹帷幄,因此昨天燕司齐想要在围猎上搞出动静的时候,被他的人突然截杀和制服。
燕司齐最后狼狈而逃。
元矜看着席瑞,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席瑞的脸庞,笑着说“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杀死他很容易,可我更想要他痛不欲生。”
他眼神飘渺“他不止是骗了我,我母亲的死也跟他有关。”
“席
瑞,你不知道燕司齐有多畏惧霁国的霁晟,说出来你会觉得好笑,从他八岁起,就被陛下教导一定要超过霁国的三皇子,无论是武功还是才学,霁晟就是他的目标。”
“俪国的城池很小,不到霁国的四分之一。”元矜盯着精致花纹的床褥发了会儿呆,陷入了回忆里“他们对霁国的畏惧刻进了骨子里,对霁国人更是深恶痛绝。”
“我母亲是他们的俘虏。”
元矜嘴角浮起一抹嘲讽,语气忽然变得轻松“你没听错,我母亲她其实并不是俪国人。”
“她是霁国人。”
“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爱上俪国的皇帝,为了那个男人,她毅然放弃自己的国家。”
“她要进俪国的皇陵。”
元矜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眉头紧皱,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燕司齐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的身份的,如果他赐一杯毒酒或者一尺白绫,也许我会感激他,可他没有,他把我母亲吊在城墙上,扒掉了所有衣服,三天三夜”
“所有俪国人都在叫好。”
“所以,我要看着燕司齐亲手死在他最恐惧的人手里,哪怕成了鬼,他也要活在恐惧当中。”
元矜轻轻舒出一口气。
席瑞沉默了许久。
元矜睁开眼睛,轻柔地看着床边的席瑞,手指轻轻摩擦着男人的唇,指尖一点点往下蔓延
“你会帮我的,对吗”
面前的男人眸色很淡,元矜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只能小心翼翼凑过去,含住了男人的下唇。
他试探着撬开席瑞的牙齿。
下一秒,男人已经反客为主,撬开了元矜的唇贝,掠夺城池,凶猛而充满了侵略的意味。
元矜心里松了口气。
他知道他答应了。
一刻钟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嘴唇红肿而水润。
席瑞低头,发现青年腰间的白纱布已经有血丝浸了出来,青年唇色苍白,却没有打断他的亲吻。
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席瑞拿来医疗箱重新为元矜换了药和纱布,元矜隐忍着痛没出声。
席瑞给他缠上一圈一圈的白纱布,打了一个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
”
元矜迫切问“什么条件”
席瑞抬起了头“霁晟称帝,杀了燕司齐后,我们一起出宫,去过最普通的田园日子。”
元矜怔怔看着他。
元矜不傻,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席瑞喜欢他呢,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心安理得地利用他。
他笑了“好啊。”
在席瑞的府邸休养了几日,小知小落因为放心不下,匆匆忙忙赶来了,照顾着元矜的起居饮食。
他们只以为元矜是被席瑞在床上折腾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