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风疏痕身前凑“正法长老已故去多年,你不能代替他做决定,更不能将我逐出昆仑”
“风某自然可以。”
风姓一出,所有人皆是神色一凛。
这个自古便与昆仑纠葛的姓氏,历代传人多为掌门或是正法,无一例外。
可以说风这个字,生于昆仑、立于昆仑、且高于昆仑。
风疏痕眉目不动,没有再看万俟槿,甚至并没有过问其他峰主的意思,直接吩咐道“试剑会结束后,由素蛮、齐朝衣二位弟子,押万俟槿下山。”
万俟槿声嘶力竭,尖叫道“难道你想让昆仑与玉凰山为敌吗”
风疏痕轻轻拧起眉头“昆仑真要听玉凰山说话”
听闻此言,杳杳抬起眼,看向二人。
那一瞬间,她很想把所有都说出来,但攥了攥拳后,杳杳还是放弃了。
一来,如果被找到她的藏身地点,难免会有妖族来将她带走;
二来,杳杳极度厌烦以身份压制敌人,毕竟就算没有玉凰山这一层关系在,万俟槿也仍然是跪着的哪一个。
黎稚的脸色几度变换,张了张口,最后道“风师弟此举实在草率,倘若真的惹恼了妖主,招来责难,而掌门又闭关多年这祸端谁来承担”
他说到最后声线不稳,满腔怒火几乎满溢而出。
杳杳轻咳一声,犹豫道“不然,我来承担”
风疏痕扬唇“原来黎稚师兄,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懂得担当她识昆仑二字,不知师兄还认不认识”
黎稚愠怒“风疏痕”
秦暮也道“风师弟,不得无礼”
风疏痕抬眸,淡声问“请问黎稚师兄,这是哪儿又有多少人在看着掌门若是知道师兄说了这句话,师兄觉得自己还能站着叫我的名字吗”
“假使师兄忘了昆仑怎么写,便回去抄一遍昆仑经,若是记得”
他声音转冷“我予师兄颜面,还请师兄珍惜。”
言毕,风疏痕转身离去,猎猎白衣,隐约露出领口的一角图腾。
杳杳见状,立刻跟上。
万俟槿不甘的哭声尖锐刺耳,而试剑台上却无一人再敢言。
“得罪玉凰山,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被剑峰峰主亲自带人拖下去的时候,万俟槿尖叫着喊出这句话,昔日趾高气昂的漂亮郡主此刻满身泥水,十分滑稽狼狈。
平日受她欺压的弟子们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经此一事,大部分人心绪难平。
当然,目光的焦点则在桃峰这六人身上。
林星垂一脸震惊,半晌缓不过来,揪着江啼确认“我们是正法峰我们不是给其他峰蔬菜瓜果的吗”
江啼被他晃到吐词不清“星垂,星垂你冷静一些。”
春方远有些忧虑地看向风疏痕“师弟,你”
他犹豫着,有些话将说未说。
风疏痕却摇了摇头“无妨。”
他收了剑,不顾弟子们满心疑问,也不顾试剑台上其他峰主们青红不一的滑稽脸色,兀自坐回自己的原位,合目休息。
“那个,小师叔,”杳杳此时却凑上来,“其实”
风疏痕“嗯”
她抓抓自己的头发,嘿嘿笑着“其实我自己能解决的,真的,倘若玉凰山妖主来了,我去对付他”
风疏痕被她逗笑了“好。”
杳杳眨了眨眼,直觉对方心情不佳,风疏痕冷声时眸中带风雷,而此时,却又仿佛回到了平日里那个散漫亲切的小师叔。
几个弟子欲言又止,风疏痕沉吟片刻,忽然道“看到衣领上的绣纹了么”
杳杳一怔,下意识摸上去。
收到桃峰的道服时,她曾仔细辨认了一番这图案,然而却没能看出来。
不似剑峰五行峰等均能一眼看出含义,桃峰的绣纹犹如巨兽,额上有角,目向苍穹,虽然仅仅只是图案,却绣得格外细致。
巨兽的吼声仿佛破开针线布料,迎面而来。
“是獬豸,”风疏痕道,“清平公正,天下光明。”
几人未能料想到这一层含义,都是一脸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江啼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和其他峰都不一样。”
林星垂开口问“所以我们曾是昆仑的正法峰监管掌门职能,像是那些国家的尚方宝剑一样”
他与江啼自小便在昆仑修习,竟不知道此事,所以看起来难免格外震惊。
风疏痕波澜不惊“是我这些年疏怠了。”
相比较起小师叔的平静,春方远始终微微皱着眉,似乎满是忧虑。
杳杳走过去“师父,你怎么啦”
春方远立刻舒展了眉头,似乎并不想让弟子为自己担心,流露出慈祥的笑。
“无事,只是怕之后有旁人找你的麻烦。”
三辅之末的桃峰小师叔,当着所有新弟子的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