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什么建筑设计的比稿。
屈明城跟周濂月介绍情况,说这是最后杀出重围的两份设计稿,功能性方面差不多,就看设计风格,一个现代主义,一个解构主义。
周濂月看一眼南笳,问她两张整体效果图,更喜欢哪个。
南笳随手点了点那像是一摊水银融化了的大楼,“这个。”
“那就这个。”
“”南笳震惊,“拜托负点责。我随便说的。我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屈明城笑起来,“这是个社区项目,文化商业综合体,建好了届时会有小型图书馆、先锋剧院、咖啡馆、酒吧和符合调性的商铺。”
“屈先生做房地产的”
“怎么我看着不像”
南笳笑了声,没说,她一直觉得他是个草包二世祖,家里给了点儿钱打发他,纯让他别霍霍家族生意,他就“不负众望”天马行空地建了这庄园。
屈明城笑说“这项目老周也投了。”
“这和他的业务好像不沾边周总是做虚拟经济的呀。”南笳后半句话转头对周濂月说的。
“没办法,谁让他打赌打输了呢。”
“什么赌”
“就上回”
周濂月警告口吻“屈明城。”
南笳哪里在乎,直起身凑到屈明城面前,“你悄悄跟我说。”
周濂月挑了挑眉。
这哪里是“悄悄”,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当面密谋。
听屈明城说完,南笳哈哈大笑,并评价“你们男人好幼稚。”
“”
两人皆沉默了。
知道了这事儿的性质,南笳再度被周濂月问及意见。
“还是这个吧,比较先锋。”南笳一再比较,还是觉得那融化水银的意象让人耳目一新。
周濂月拍板“那就这个。”
屈明城也说“那就这个。”
“最后要是不行不会我来背锅吧。”南笳惊恐。
屈明城哈哈大笑。
坐了一会儿,南笳忽瞥见吧台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两个人。
好巧,其中一个居然是她的大学同学庄安娜。
南笳这两年在一些场合碰到过她,但正面打招呼一次也没有。
庄安娜也注意到了南笳。
两人目光对上,都有些尴尬。
但要装作没看见,又很刻意。
想了想,南笳正准备过去打声招呼,庄安娜却先一步站起来,走了过来。
南笳笑说“嗨。”
庄安娜假笑,“嗨。”
她目光移到坐在南笳身边的周濂月身上,“这是”
她其实知道周濂月是谁,但想借南笳的介绍,方便跟人打招呼。
哪知道南笳笑说“哦,我老公。”
庄安娜脱口而出“上回那个呢”
屈明城和周濂月齐齐看向南笳。
南笳笑说“上回那个啊,煤矿关了,破产了,离婚了。”
“”庄安娜被逗得不知道该不该笑。
南笳正经介绍,“这我男朋友,姓周。
庄安娜打招呼“周总你好。”
周濂月淡淡地颔了颔首。
寒暄完,庄安娜朝南笳伸出手,“下回有机会合作啊。”
南笳与她握一下,“好啊。”
庄安娜转身回到了吧台那边。
下一瞬,南笳便感觉周濂月手伸过来,轻捏她的后颈,要笑不笑的,“上一个”
“你听我解释。”
在屈明城这儿吃过饭,开车离开。
路上,周濂月忽说,反正顺路,去山间别墅那儿看看吧。
南笳发出疑问“顺路”
根本两个方向。
周濂月问“不想去”
“是好久没去过了,去看看也行。”
夏日里,到那别墅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洁净、明亮、宽敞的空间,开足了冷气,通过挑高的玻璃墙往外看去,会觉得那一层层的树海是清凉的,并似乎有浓重的绿意一层一层地漫上来。
周濂月在她身后,壁炉那儿。
他往茶几上放了两只杯子,叼着烟倒冰镇过的白葡萄酒。
紧跟着点燃了托盘里的蜡烛,放在壁炉前面,不到烧火的季节,但蜡烛也算营造一点火光。
南笳看了会儿,转身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那些蜡烛散发出一些乌木的气息,有点像是堆积了很久的木柴。
周濂月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南笳端上一杯白葡萄酒,喝了一口 ,忽转头看了周濂月一眼。
周濂月咬着烟,也看着她,不做声。
“别动。”南笳笑。
他已猜到她要做什么。
南笳将他往后按,他头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