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了声招呼,没去。
借用化妆间,南笳换下昂贵的礼服裙,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那礼服拿袋子装了起来,由助理拿回酒店交还给品牌方那边的人。
南笳穿过两个红绿灯,步行回半岛酒店。
路上有记者拍照或者影迷上来求签名,南笳都一一满足。
酒店外,蒂芙尼的橱窗还亮着灯,迎面吹来的风里,带着海水咸潮的气息。
南笳心里有一种很本质的快乐。
像是小学的时候,考了双百分。
进了酒店大堂,南笳忍不住要把这份快乐分享。
她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周濂月拨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估计他在忙。
她就微信留了个言。
进电梯里,南笳问小覃和小玉“等下去吃夜宵么”
小覃笑说“好啊。笳姐你先回房间,我们放了礼服就去找你。”
南笳回到自己房间,拿卡刷开房门。
谁知,房间里亮着灯。
靠窗的沙发上,有人跷腿坐在那儿,歪靠着沙发扶手,手里拿着一只银色打火机,正漫不精心地颠倒把玩。
门开的一瞬,他抬起头来。
人瞧着有些倦色,但目光里带两分笑意。
“”南笳手里抱着两座奖杯,整个人还在轻飘飘的喜悦中。
未曾想,被更大的喜悦击中。
她笑了声,“搞什么,你又串通我身边的人。”
周濂月扬扬眉。南笳松了手,门在她身后阖上。她走过去,看见他立在一旁还没拆开的行李箱,笑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合同”
“一签完就过来了。”
南笳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两座女神奖杯都递过去给他,“你看。”
跟考试满分求表扬的小孩一样。
周濂月轻笑一声,抬手捏捏她的脸。
南笳放了奖杯在一旁,在他膝头坐下。
他们轻易想到两年前的那个傍晚,车里,他拥抱她如拥抱一颗灰雀的心脏,而她伏在他怀里掉眼泪,对他讲起天赋的诅咒。
“周濂月。”
“嗯”
“我才发现,好的坏的,我现在经历的每件事,都和你有关。”
一件一件,都在他这里形成闭环。
这是顶格的褒奖。
周濂月手臂搂着她的后背,笑了笑。
“你饿吗”南笳两手撑着他的肩膀。
“还好。”
“你有没有看我刚刚的采访”
“还没来得及。你说什么了”
“不重要。”南笳笑,“我们去吃夜宵吧。”
“去哪儿吃”
“兰桂坊庙街我不知道,没怎么来玩过。”
周濂月捉她的手腕,托她起身,“走吧。”
酒店安排的商用车,过红磡海底隧道,至东区走廊,抵达太安楼。
街道和大楼都稍显破败,一眼望去,叠立的招牌和霓虹灯,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
南笳脑海中闪过一百部港片中的场景。
她挽着周濂月,笑问他,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周濂月说,之前被周季璠“发配”来港城待过大半年,做些业务重组的工作,多多少少听人提及。那时候分公司有个财务,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要乘车过来吃一碗林记车仔面。
所以他能听懂粤语,只要不太深奥。
那车仔面的档位很好找,绿字的灯箱招牌,局促的一个店面,但坐满了人,还有人排队等候,可见生意兴隆。
周濂月往里打量了一眼,平声说“打包吧。”
“”她就知道。
他们打包两份,回到停车的地方。
刚要拉开车门,南笳一瞬觉察到,路对面有人偷拍。
周濂月跟着一顿,顺着望过去。
南笳笑着,主动冲那边挥了挥手。
回酒店不过十来公里,十五分钟即到。
进了房间,南笳才揭开了打包回来的车仔面。
周濂月一贯对这些重口味的食物敬谢不敏,但今天也随着她多吃了两口。
这套房布置典雅,却因为两碗车仔面,充满几分辛辣的香味。
很居家,很生活。
这体验对周濂月而言也是第一次。
吃完了面,南笳先去洗漱。
周濂月接了几个电话,顺便瞧了瞧今日的新闻。
简短一条视频采访,南笳穿一条暗蓝色亮片的礼服裙,抱着两座两杯,对镜头笑说“最想跟恋人一起吃夜宵。”
周濂月笑了声。
南笳洗完澡出来,微信上关姐已发来消息,催促她赶紧发个微博。
她登上微博,手一滑,点开了右边栏的推荐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