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朱家的小辈。”
意思再浅显不过随他在外头有谁,哪怕弄出私生子来,也都不是个事儿。唯独,和朱家的这一层联结关系不可破。
周濂月笑说“朱总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明白,为父母的,就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前程。”
朱凯文眯了眯眼,打量他,恰逢湖上来了一阵风,吹得小船晃了起来。
朱凯文笑了声,“老周,你可坐稳当了,别叫这船翻了。”
周濂月说“稳当得紧。”
两人沉默少顷,周濂月出声道“朱家现在全由朱总一力支撑,不管我与cee关系如何,朱总但有需要,我一样的鞠躬尽瘁。”
朱凯文明显的不以为然“你说,为什么历史上天朝笼络番邦,要送公主和亲中国人,骨子里便讲究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一家人,关上门好说话,平日里出了什么事儿,排起序来,也得讲究个亲疏远近。”
朱凯文一顿,扬了扬下巴,“老周,你鱼漂动了。”
周濂月摇动滑轮收线。
正当此刻,“砰”的一声
自湖边的那密林深处传来,声音震响,惊得树林上空扑簌簌地飞出来一群慌不择路的鸟。
是枪响。
钓竿一轻,鱼也跑了。
朱凯文笑了声,“怕是哪个员工在林子里猎兔子。要过冬了,这一阵老有些不怕死的野兔子,到这附近来吃草。我闺女养的家兔都还不够吃的。”
他说着话,打量着周濂月。
哪知对方神色半点未改,仍是那副叫人捉摸不透的平静模样。
周濂月松了鱼竿,也不急着再去放饵,只搁在一旁,笑了声“可惜这鱼。”
他推了推眼镜,笑说“还是叫人谨慎些。急了别说兔子,谁都敢咬人,无差别攻击,误伤就不好了。”
朱凯文笑了声,先没接这话。
他有点瞧不出此刻周濂月是真不慌神,还是虚张声势。
周濂月说“先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有桩喜事儿,同朱总汇报。”
“什么喜事儿”
“我知道,朱总一直在暗地里找一个人。那人我替朱总找着了。”
朱凯文目光一凛。
周濂月自防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张照片,递给朱凯文,“您瞧瞧,是这人吗”
朱凯文接过照片,瞅了一眼,手指暗暗地攥紧了照片的一角,“这人在哪儿”
“我想,朱总花了这么大力气大海捞针,这人必然很重要,若是叫对朱家别有用心的人截胡就不好了,所以我叫人把人保护了起来,绝对安全。没我的指点,谁也找不着,朱总大可以放心。”
朱凯文一时间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最后仍是笑出声“老周你有心了。”
这人以前是朱凯文的秘书,后来犯了事。
他求朱凯文保下自己,朱凯文却没有答应。
他明白自己成了弃子。
一个知道了太多秘密的弃子,是没有好下场的。
好在他一直留了心眼,在朱凯文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肯定回答的时候,就立即启动了nb,拿着伪造的护照,连夜去了东南亚,紧跟着周转了好几个国家,彻底在这世界上蒸发了。
周濂月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朱凯文的秘书,这事儿花了他足足快三个月的时间。
他委托解文山联系到了秘书离境之前最后联系的人跟朱家有所嫌隙的孙家,方才得知,秘书在国外还联系过孙家的人一次,显然是想出卖朱凯文的秘密获得庇佑。
但孙家并不敢。他们只是朱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且只是单一领域的。论体量论背景,要跟朱家抗衡,无异于蚍蜉撼树。且巨人倒下的时候,怕是要顺带压死一群小鬼。所以,要真拿着这把柄去要挟朱家,最后死的还不一定是谁。
因此,周濂月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索性顺水推舟地将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周濂月是要彻底解决这人,还是要拿他去狗咬狗,那都不关他们孙家的事了。
朱凯文收了鱼竿,笑说“既然天气正好,我们不如回去,开一瓶酒,好好聊聊这事儿”
周濂月笑说“朱总是主人。客随主便走吧,我帮朱总把这船一起划回去。”
船回到栈桥,管家过来,牵绳拴在了木桩上。
周濂月和朱凯文有说有笑地提着渔具进了库房,放了东西,各自回房,换衣服。
在自己房间里,周濂月脱衣服才觉察到自己一背的冷汗。
在湖上,朱凯文的话里每一句都暗藏杀机。
方才他真是动念要铲除异己吗
不知道。
是与不是,都只在朱凯文的一念之间。
周濂月换了衣服,到花园去。
朱凯文开了瓶香槟,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他在藤椅上坐下,两腿交叠着搭在藤编的圆桌上,笑说“合同拿来瞧瞧吧我想,你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周濂月将合同文件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