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
法务从文件包里拿出几份文件,“会议开始前,要麻烦您签几份合同。您带身份证了吗我去帮您复印。”
南笳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法务,然后翻了翻那些文件。
有什么独家签约合同、艺人经纪合同
南笳逐字逐句细看条款,忽然想起一件挺要紧的事“可我跟话剧团签了约的,三年一续,我今年才刚续了约。”
关姐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投资了你们的话剧团,也已经跟你们老板丁程东打过招呼,签过合同了。你和我们订立合约关系的时候,和他那边签约合同就正式作废。”
关姐从那堆合同里抽出一份给她,那是一份类似于隶属关系变更的合同文书,丁程东已经签了字,日期就在昨天。
南笳一下愣住。
这事儿丁程东一个字都没告诉她。
关姐一直在打量她,“如果不明白这些是做什么,一会儿法务详细给你解答。”
“不用。”南笳笑了笑。
她突然完全失去了研究这些合同条文的兴趣,随意从法务的座位上抓了支笔,朝周濂月走去。
她在周濂月的对面坐下,将文件往茶几上一扔,笑看对面的男人,“周濂月。”
周濂月抬眼。
今天她穿黑色工字背心和束脚的藏青色工装长裤,黑色运动鞋。一头长发束作马尾,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头。
没化妆,明亮日光下,脸颊上细小的浅白色绒毛清晰可见。
南笳往文件上瞥一眼,径直问他“能签吗合同里有坑吗你会一声不吭就把我卖了吗”
周濂月很清楚看见,在她明媚的笑容之下,眼里却覆盖薄薄的一层冰面。
“不会。”
南笳盯着他。
而他不急不缓地“我会先跟你打声招呼。”
这句话像箭一样刺过去,让她眼里的冰层瞬间撕裂了一道口子。
涌出其下更深更冷的湖水。
沉默好久。
南笳终于拾回笑容,大拇指将圆珠笔按出笔芯,翻到合同签字页,开始哗哗哗签名。
乙方的签章都已盖好,空出来的甲方位置留给她。
要签的太多,重复罚抄名字一样,南笳什么条款也没看,只在扫过收益分成时多停顿了几秒钟。好慷慨,她七,工作室三。
签完,南笳扔了笔。
法务复印完身份证回来,对南笳说“南笳老师可以过来这边,我详细讲一讲具体的条款”
南笳打断,“我已经签完了。”
法务愣一下,“那个那南笳老师对分成、权利和义务这块,以及违约条款有什么异议吗”
南笳托腮撑在沙发扶手上,“哪些行为算违约”
“未经工作室允许,私自接戏、接商务活动,以及如果是南笳老师个人方面一些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造成了工作室的损失”
南笳笑了,看向周濂月,“这还不够违反公序良俗”
法务有点慌,瞟了瞟周濂月,张张嘴不敢再出声。
那头关姐笑说“演艺圈还能选出什么道德楷模不被发现就行。发现了也能压,只要别闹得太过分。”
南笳也笑说“我已经开始找到做明星的感觉了。”
南笳拿着合同文件回到会议桌那儿。
后续,工作室这些分管各部门的管理层,向南笳介绍了各自的职责。
南笳一句也没听进去。
关姐看出她情绪不高,就让大家长话短说,随后跟她说了说后续的工作安排。又把给她安排的助理叫进来,叫她认一下脸。
会议结束,大家离开了会议室,很乖觉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南笳和周濂月。
周濂月坐正身体,合上杂志,往茶几上一扔,发出“啪”的声响,然后说“过来。”
南笳没有动。
周濂月平静地又重复一遍“过来。”
南笳起身走过去,一边笑问“能打听一下吗周总投了剧团多少钱”
“你不需要知道。”
周濂月看她一眼,她很难形容这种目光,似乎是猎人在俯视猎物的垂死挣扎。
竟有让她觉得荒谬的慈悲感。
南笳已走到周濂月跟前,刚准备去对面坐,他伸出手。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去,手被他捉住,一带。
她膝盖一弯,在他的膝头上坐了下来。
明明落地窗外阳光灿烂,可是周濂月的指尖冰冷,擎着她的下巴,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或者起伏,“别不开心。很扫兴。”
“我哪有。”南笳笑。
周濂月淡漠地看着她。
南笳微微垂下目光,近距离看,他鼻梁高挺,下颔清晰,轮廓可堪完美。
可她好像一直不喜欢太完美的东西,因为觉得欠缺真实感,且过分冰冷。
周濂月的手一抬,一